慧安椰了挪目光,這便又瞧見了他寬闊的肩膀,結實的手臂,似積蓄著蓬勃力量的胸膛,還有那藏在水中若隱若現的雙腿。
慧安的臉沒出息的發熱,忙繞過木盆從水中撈出布巾,抹在了關元鶴的肩頭,她的手不經意觸到他的肌膚,立馬感覺到他身體一緊,而她自己也如同觸電一般,輕輕一顫。
關元鶴勾了下唇,這才抬手將背後的頭髮盡數往身前擼,露出寬闊的背來,那黑髮拖過他古銅色的肌膚,水珠在上面滾動著,發出瑩瑩光點,慧安瞧著就覺著呼吸越發不通暢了,給他擦拭的動作也變得有些綿軟無力。
關元鶴本意就不在擦背上,只覺她那一雙小手在背上四處遊動,撩的心癢難耐,感受到慧安的害羞和緊張,他心裡反倒越發雀躍,耐住回頭的衝動,微揚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只覺空氣中也帶著她身上的那股暖暖的甜味。
慧安見他如此越發緊張,忙開口道:“這些傷瞧著都有些年歲了,都是當年在南方和夏國軍打仗時留下的嗎?那時候很辛苦吧?”
關元鶴的背上和臂脖上仔細瞧便能看到不少舊傷疤,如今已是不太明顯了,但縱橫交錯,瞧著卻也觸目驚心。
關元鶴聽慧安的聲音有些澀啞,便笑著道:“多數是那時候留的,那時候年妃小,又剛進軍營,心氣勝,總想著上陣殺敵就要做前鋒,就要不怕死,多砍一個是一個,倒似這頭上的腦袋不是自己的一樣……”他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慧安的更沙啞,說了兩句這才好起來,接著道:“其實即便如此,到底出身在那裡放著,真是那兇險萬分的戰役,也是不會叫我去的。你莫怕,這些年已很少受傷了……”
慧安聽他前頭的話頗有幾分自嘲意味,便笑著道:“沒有人會嫌自己出身好,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關元鶴輕笑出聲,這些年他在前線打拼,能掙到一份地位,不光是天賦使然,也是他的出身高貴,若然他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孩子,休說是出人頭地,只怕所有功績都會被人吞下,早已被啃的不剩骨頭,如今大輝歷經兩代,官場之中早已不復清明,寒門子第想要出頭太難了……”
所以他便是再恨,揹負的關姓卻是不能丟棄的,身上流著的關家的血也是不能更名換姓的!
慧安不知關元鶴想到什麼,只覺他的身體一僵,明明方才還笑的愉悅,片刻整個人都隱著暴戾之氣,她微微一驚,忙探身去瞧他,用手撫了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輕聲道:“怎麼了?”
關元鶴回過神來,正對上慧安一雙剪水瞳眸,那茶色的眸子裡寫著關切,氤氳著水汽,霧濛濛的,讓她的目光更加柔和如同一汪春水,一縷暖風瞬間便平復了他心頭的戾氣。關元鶴做出本能反應,一把扣住慧安的手腕,便嘩的一聲從水中站了起來,扭過身來。
這一下他精壯的身體便盡數展露在了慧安的眼底,水珠沿著他寬闊的胸膛往下流,慧安的目光也不覺跟著向下走,那完美的倒三角身軀,結實而勃發的肌肉,被水潤過泛著光澤的肌膚,窄而緊馳的腰身……慧安只覺頭腦轟的一聲炸開,卻又不得不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又像是看到了漫天閃爍的星光,她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人都臊熱了起來。
關元鶴卻只瞧著她,接著猛的用力將她禁錮在了懷中,死死抱住,不停收著一雙鐵臂,在她耳邊呢喃,道:“慧安,既嫁了我,便永遠別想著離開我,背叛我。記住我這話,不然我不知道會對你做些什麼!”
慧安一愣,只覺他那話中帶著一股子刺骨的寒意,方才的旖旎一下子盡消,她心一顫,接著才覺著被關元鶴困的有些呼吸不過來。只她也分明感受到了關元鶴此刻情緒的波動和那隱藏在他心底的一絲不安和無措,跪弱和猶如困獸般的掙扎。
他這樣一個人……慧安的心便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