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高,觸手有些發燙,一如她此刻滾燙的臉頰和心臟。
見他昂了頭,慧安也忙仰頭,將酒杯往唇邊送,可也因為這個動作讓兩人的手臂緊緊纏在了一起,而慧安也禁不住耷著眼皮去瞧關元鶴。
如此近的距離,他的五官展示的分外清晰,比李雲昶的鼻子更挺一些,比李雲昶的眼睛略長一些,比李雲昶的眉毛要粗一些,也更挑一些,比李雲昶的下巴要寬一些。慧安心裡比來比去,最後不得不承認,關元鶴的確是她見過的絕不遜色與李雲昶的男子,真真當得上“俊美”二字。
忽而關元鶴那雙一向清沉無波的黑畔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慧安才猛地驚醒過來,脖頸迅速紅透,心裡卻越發窩火,便如有個小人兒在裡面踩動得踢腳一般,她內心的小火苗被他一個眼神一點便燃。只覺方才自己的迷離定被這人看了個真切,真真丟臉,可她怎麼能在他面前丟臉呢?這是絕對不行的,是她不允許的!
可為何不能在關元鶴面前丟臉,慧安卻有些不能分辯。她此刻只欲做些什麼好趕緊的把丟掉的場子給找回來。
於是在關元鶴酒杯終於送至嘴邊時,慧安猛地用力向後撤了下手臂。心裡惡劣的想著,看我不濺你一臉酒,讓你整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冰雕樣,真真讓人討厭。
誰知關元鶴卻竟似早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般,她一個用力手臂竟宛若碰到了銅牆鐵壁,關元鶴的手臂紋絲不動,穩穩地將酒水送到了口中,而慧安自己卻是慘了。因為用力過大,受到了反彈力也是不輕,登時半杯子酒水便灑了出來,濺了她一鼻子一臉,狼狽非常。
慧安登時便有些傻眼,眨巴了兩下眼睛抖落睫毛上沾著的酒水,才知道自己又犯了一回傻,在關元鶴含著笑意的眼眸下,慧安登時就蛋定了,啥惱羞成怒的心情也沒了,只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把自己埋了。也頓不上眾人的笑聲和重新響起的起鬨聲,她猛地抬腕便將剩下的酒盡數吞進了口中,如同避瘟疫一般噌的一下收回手臂,背在了身後,再也不看關元鶴一眼。
“好!”周圍笑聲一片,慧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座的,待回過神時紅綢正笑望著她。
慧安這才想起,姻緣籤罰完,不論之前酒令,都是由梨花令主繼續做覆的。這會子正該自己來做覆了。這才忙拿出那支丟在桌上的梨花籤,念道:“梨花一枝春帶雨,菊花射。我選一和雨字。”
紅綢令小丫頭寫了字,做了覆,抽到菊花籤的文景玉才笑著吟道:“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慧安聞言吊著的心才算下來,這句她卻是讀過的,登時便道:“這是山居故人柳晟的詩。”
文景玉笑著點頭,紅綢展開紙團,卻見上面赫然寫的是“一’宇,文景玉卻是猜錯了。
她抽了罰籤,卻是要與荷花互贈一物,文景玉面上閃過失落,取了一方硯臺予文思存,而文思存則回了她一盒灃芳齋的芙蓉餅。
如這種行酒令的席宴,一般大家都會準備一兩樣器物,以備抽到交換物件時方便。因著若和自己交換物件的那人若是同性倒還罷了,若是異性,那總不好將貼身帶著的東西互換的。
方才慧安和文景心來時,她的婢女曼兒便給兩人特意準備了幾樣小東西以備不時之需的。那文思存還特意備了沐芳齋的芙蓉餅,慧安便知文景玉定是極愛這味點心的,便暗自記在了心頭。
文景心受了罰,便輪到她做覆,卻聞她念道:“籬萄緘香待晚晴,梨花射。”
慧安聞言一愣,沒想著梨花的花籤和菊花竟是一對互射的令,見又轉到了自己這裡,只道她今日果真是流年不利,出門忘了查黃曆。不過她可不想再丟人了,頓時慧安便忙直了直腰板,打起十萬分精神來。
文景玉選的是“菊”和“香”二宇,選兩個字都是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