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去,她是必死無疑的,若是再連累了家人,那可真死的冤枉了。何況小陳姨娘還是這般態度,到底是叫人寒心,也不值當人衷心對待。
慧安正想著那邊果真就猛然抬起頭來,用盡氣力道:“是小陳姨娘!這銀子都是她的陪嫁嬤嬤宋嬤嬤給奴婢的!”她言罷淚如雨下,瞧向崔氏,又道:“這些銀子都是小陳姨娘賞賜奴婢的,還有那鐲子也是,宋嬤嬤說但凡四少奶奶的胎有個萬一,便加倍酬謝奴婢,還做主讓蘭姨娘將我要到她身邊伺候,將我放在房裡讓四少爺收房……少奶奶嫌奴婢粗拙,奴婢在少奶奶房中一直不得臉,奴婢這才一時鬼迷心竅,做出如此的糊塗事來,這都是奴婢一人的錯,還望夫人能寬宥奴婢的家人,奴婢認罪!奴婢都認了!”
她言罷,那小陳姨娘卻是大驚失色,忙站了起來,一臉不置信地盯著環兒,抬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她,突然怒喝一聲:“你為何血口噴人!我幾時和你說過這話?你可有證人作證?紅口白牙的,萬不會有人相信你!”她說著聲淚俱下,在嬤嬤的攙扶下就跪在了關白澤和崔氏身前,道:“老爺夫人明鑑,妾本就身弱,自有孕越發吃不住,甚少出院,即便是出了院子也都有丫鬟婆子們跟著,這環兒妾雖是先前在姐姐房中見過,但是一句話都沒說過的,更是沒有私下見過她。妾的陪嫁宋嬤嬤更是因妾身子不好,時時刻刻伴隨左右,從不離開妾半步,又怎會有機會私下去見這環兒。這些妾的下人們都可以為妾作證。”
她言罷,她身邊的嬤嬤也忙跪了下來,道:“奴婢從未見過這環兒,那日奴婢帶人去園子裡尋我們姨娘丟了的手鐲,便曾見這環兒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後頭,奴婢詢問了她兩句,她還頂嘴,奴婢便和她鬧了一些不快,想是因此她才如此汙衊奴婢,老爺夫人明鑑啊。”
宋嬤嬤言罷,小陳姨娘便再次介面,道:“妾懷著孩子,只一心望著孩子能夠平安出世,一心望著能多做善事,抄錄佛經為孩子多祈福積福,哪裡會有心思做如此歹毒之事!姐姐如今失去孩子,妾也傷心萬分,卻不知這環兒為何汙衊妾,還請老爺夫人還妾一個公道。”
關白澤聞言盯向小陳姨娘,道:“既是冤枉便起來,何以做如此態。”
小陳姨娘只聽聲音倒聽不出關白澤的態度,故而便心一緊,回道:“姐姐腹中孩子是老爺的長孫,是爺的嫡長子,如今小產,妾惶恐,故而失儀,妾謝老爺。”小陳姨娘說完,這才扶著嬤嬤的手站了起來,目光不自覺瞧了關白澤一眼,接觸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她嚇了一跳,險些腿下一軟,這才忙轉開目光扶著嬤嬤的手站穩,恭順地又退到了一邊。
慧安瞧著不覺挑眉,這小陳姨娘可真是不簡單,都如此情景了,竟還能應退得當,一點不顯驚慌失措,只是卻不知她這般會不會適得其反,越發叫人覺得心機深沉,陰狠歹毒。那環兒的話畢竟可信度還是很高的,且不說她如今已是受了重刑,吐露實話的可能性本就不高。何況小陳姨娘的手鐲還在環兒那裡被搜了出來,雖說小陳姨娘不承認,可小陳姨娘丟了手鐲,這便剛巧被環兒撿了去,這天底下哪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兒呢。小陳姨娘能如此鎮定,只怕也是環兒手中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那鐲子她認定就是丟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只靠環兒的一面之詞,到底不能將她怎麼樣,何況她的腹中還有孩子可做靠山。
“環兒,宋嬤嬤是何時何地賞你這些銀子的,可有人看到,能為你作證的?”如今事情已被推倒了小陳姨娘身上,關禮潔算是被撇了出來,崔氏心中大定,腰身也直了,盯著環兒沉聲問道。
環兒卻搖頭,大聲道:“宋嬤嬤謹慎,每次和奴婢相見都選在偏僻之處,並無人可給奴婢作證,只是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不敢欺瞞老爺夫人啊!”
小陳姨娘聞言面露陰厲,接著才起身福了福,道:“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