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皺眉道,你是青龍教的人?
程方愈這才回頭,抱拳為禮道,青龍左使程方愈,各位請。
慕青哼道,兩位請——邵夫人本不該出來,請左使速速帶她回去便是。
這位凌公子,程某也須帶走。程方愈並不客氣地道。
哦?慕青睨著他。我若不放人呢?
你又沒捉住凌公子,說什麼放人不放人。邱廣寒不無揶揄地道。
程方愈也不禁一笑道,正是。這位凌公子武功高出在下甚多,原也不必怕你們,只是你們倚多為勝,不是名門正派的作風。
笑話!慕青道。跟你們還須講什麼作風——你若也想動手,慕某奉陪!
如此便得罪了。程方愈請了邱廣寒稍避,上前走入戰陣。凌厲不知他功夫的底細,但想他身為青龍左使,自不會差;對方似乎也有此念,雖然適才嘴硬,卻知一個凌厲已半天拿不下來,再加一人更不好對付。程方愈話語落下,已經動手,左手一攏,不客氣地欺嚮慕青肩頭。慕青見他空手,冷笑一聲橫劍來封,哪料程方愈手形一變,一個轉腕將他的劍身捏住。
凌厲倒也吃了一驚。程方愈這一式是小擒拿手的功夫,看似平平無奇,但人家擒拿的是手腕,程方愈卻能拿捏人兵器,頗為不易。適才他便是手一抓,便將飛向自己的兩枚暗針收去了。
青龍教中果然能人不少。凌厲心下想著,見旁人亦圍向程方愈,也不多想,便入陣助他。
原來這程方愈,論武功固然不及顧笑塵等人,但這一路擒拿手實是十分到家的,遇上箇中行家固然無法偷多少先機,但趕上慕青對此所知甚少,倒將他抓得不亦樂乎,忽而捏他手腕,忽而叼他劍尖,頗是遊刃有餘。慕青心下不由大是慍怒,程方愈知他若發起狠來,自己並不是對手,但他纏他這麼一纏,凌厲那裡卻要容易得多了。
果然不多時,慕青眾人或輕或重,都受了點傷。程方愈固然被慕青劍法逼得有幾分左支右絀起來,凌厲卻是騰出手來,搭上了一把。
你還要打?他不無譏刺地道。我不想殺你,趁早滾了吧。…
慕青心知並非凌厲對手,暗暗咬一咬唇,道,既然有青龍教給你撐腰,我也無話可說,我們走著瞧!
凌厲見一干人走遠了,才回過頭去看邱廣寒,後者託著腮,沿著牆根坐著,至少,在他看向她的那一瞬間,那表情是顯得萬事不縈於懷的。
呃,沒事了,我們……他走上前去,還欲說什麼。
二教主。程方愈也走近。教主的意思……
邱廣寒站起來。那走吧,我跟你回去。
等一等!凌厲連忙叫住要走的邱廣寒。我們……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啊!
邱廣寒轉回來對他一笑。一定要說麼?她笑笑。不說也罷吧。
凌厲略略地一怔,想不出還可以說什麼,邱廣寒卻已然走得遠了。
他默默然地跟去。牡丹花開得再好,於他又有什麼意思?他是來與她說話的,卻終於,什麼也沒能說上。
一直走回到山莊深處,他立定,看著邱廣寒走去拓跋孤那裡。程方愈卻回過頭來,手向門邊一抬,道,凌公子請進。
我……?
連邱廣寒也回過頭來。程方愈道,教主說他請凌公子一見,應是有要事相商。
凌厲才恍然他方才為何還給自己解圍,暗暗咬了咬唇,便也往裡走去。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邵宣也,他坐在桌前,被明亮的光線籠住,卻是沉默,不發一言。後首的椅子上坐著拓跋孤,兩人似乎剛討論完什麼事。
真是對不住。拓跋孤看見凌厲進來,身體往後一靠。打攪你們二位私裡談心了。不過往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們談,只是本座準備早點啟程,有那麼兩句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