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呈給他。
他接過來,仔細地看。這金燦燦的飾物,已然十餘年,卻仍舊光亮。
我先拿走了。他將金環收起,示意她坐下。蘇折羽哪裡敢坐他這座位,但瞧見他全無可議的眼神,竟也只得惴惴坐了下去,身體卻緊張地虛著。
說吧,從你離開安慶說起。拓跋孤靠在桌邊,看著她。
蘇折羽怯然點點頭,道,折羽依照主人吩咐前去楚楚伯家裡,從安慶到大漠,途中並無異常,他們二老也一切都好,楚楚姑娘的祭日,折羽也一切都照主人吩咐辦了,決計……未曾誤事。
二〇四
拓跋孤嗯了一聲。他們兩個……說了什麼沒有?
沒……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未見到主人,略有些……擔心。
擔心我?拓跋孤失笑。你沒告訴他們我在忙什麼?
沒有……
拓跋孤還是笑笑。接著說。
蘇折羽嗯了一聲,低下頭去。後來折羽原本打算立刻回來,可是……可是一念之差,去了漠西……
她聲音減弱下去,似乎無比羞愧,攥緊了衣角。
回家去了?有什麼發現?拓跋孤聲音如常。
蘇折羽抬起頭來,似乎為拓跋孤並不因此事責備她而感到意外,卻只是對著他的目光,不敢說話。
他看著她。你還打算繼續瞞著我麼?
沒……沒有,折羽從來沒有瞞著主人任何事……
是麼——你以前說你沒有姐妹,卻多出來一個蘇扶風;你也說你家中早已無人,現下又回漠西看誰去?這一層身世背景,我從來未曾追問過你;你若當真不肯說,也只得由你。
蘇折羽哪裡受得了他這般威脅,連忙搖頭道,不是的,主人,折羽,折羽不是不肯說,只是以前連折羽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那時還小,什麼都不明白——這次回去,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我,我都告訴主人!
她停頓了一下。拓跋孤並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她嚥了口唾沫,道,折羽家裡確實不是普通人家,爹孃本是江湖中人,但從未曾教過折羽和妹妹扶風半點武功,所以我也一直不知,直到十一年前一日,爹孃突然將我們二人叫去,說有家學要傳授,可依照規矩。我們須得比賽誰能最快到得漠中清洲處,方能決定由誰繼承。折羽和妹妹每人得了一份水糧,還得了一個小包袱,說是到了漠中清洲,方能開啟看其中內容。那清洲爹曾帶我們去過。雖然要行一段路。但並不算太遠,所以我們也便欣然同意。我知道扶風好強,本也準備讓她了,所以就由她跑在前面。我只這麼跟著。誰料那一日偏偏遇上了大風沙——那是我們從沒見過的大風沙,真正是僥倖,我們拼命逃才逃了性命,但過後卻在大漠裡全然迷路,本來一天的路程。竟然走了三天還未見方向。我們乾糧不缺,但水卻早已不夠,所以我趁晚上都偷偷裝給了扶風——第四日上終於是找到了路,只是……只是我那時已經力有不逮……
她眼睛輕輕一抬,瞥見拓跋孤仍是盯著她瞧,不由害怕地轉開了。這被大漠的烈日曬傷後尚未恢復的臉孔,似乎是令他想起了十一年前那乾枯的嘴唇。他的手微微一動,不過,目光隨即也移了移。轉念道,所以你活下命來之後追到清洲,其實本來並不是來追我的,只是去找蘇扶風了,對麼?
《……那個時候並不肯定還能遇上主人。只是想著應該只有那一條路的……的確本來是想找扶風,可是……我沒有找見她。我在路上昏迷不醒時,身上東西也被人拿光了,包袱裡的東西完全沒有。我便什麼也不知道……
那麼為什麼你後來決定跟著我?就算為了報答我——你難道不想回家去?
蘇折羽沉默。
你是想著蘇扶風一定是先到了清洲,也先回去了。所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