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也要先見見你——只是——你現在聽我說這些,會不會覺得已經太晚了?
沒有——我只覺得——宣也太傻。凌厲苦笑。他何必還告訴你。
怎麼會傻!邵大哥他一直想的就是把你的事情告訴我,若不是除了答應成親別無他法,他也不會與我成親!
凌厲機械地一笑。反正你就算不與他成親,也不會與我成親的。他只道。
少來這套。邱廣寒瞪大眼睛看他。去準備準備吧,水也夠熱了。
你把成親那天的事情跟我說完。
你洗完澡再說。
講完再洗。
邱廣寒看了他一眼,沒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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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從那塊紅巾再次遮上額頭起,就只是被人帶著走來走去,或是坐著,一言不發。她耳中聽到許多喧鬧,卻不知道是為誰,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聽不清旁人說什麼。她能肯定的,是那個始終緊緊跟自己的蘇折羽,替她擋開了一切可能的對話。
蘇折羽總算換下了一身勁裝,走在這喜筵上時,是一身淺黃色的長裙。邱廣寒低垂著頭,只能看見她長長的裙襬,耳中偶爾聽到她的說話聲,卻不太清晰,像是也隔在帷幕之後。
她想起來,照規矩,她也是用流蘇輕帷遮住了自己的臉。
哥哥去哪裡啦?她小聲地問蘇折羽。
一大早就去見邵家的人了。蘇折羽道。
我們現在在哪裡?
去中庭的路上。
外面有多少人?
很多——沒關係,你不用看。
她不用看,直到拜完了天地,她仍然什麼也沒有看見。人群一擠,鬧鬨聲中,她早早進了房間。蘇折羽陪了她一忽兒,她有些睏倦,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喧鬧聲復來——多半是賓客們總算肯將邵宣也放回來了。
她惺忪地醒來,眼前仍是紅巾晃動,亂糟糟的腳步聲踏入這內室,她聽見邵宣也說話的聲音,鬨鬧中的人居然有程方愈等,她心裡有些無奈,更有些好笑。
邵大俠,我們不會耽擱你太久。程方愈似乎也喝了不少,聲音提高了數級。你急著要跟新娘子獨處,大家都知道,但你跟新娘子這杯合歡酒,無論如何也要喝吧?
剛才——外面——不是都喝過了嘛!邵宣也應付著。
外面是外面,這是什麼地方?洞房!不喝杯酒怡怡情,新娘子要害羞嘛!程方愈笑道。周圍一干人也齊地笑起來。…
等你們出去了我自然會與她喝的,程左使莫非還非要看著了?邵宣也笑道。
就是要看著,來來來。程方愈說著,抓起一杯酒塞進他手裡,另一杯向邱廣寒遞了過去。
邱廣寒觸手一個涼涼的杯子,接過了。蘇折羽暫時退開,邵宣也卻被推了過來。
她臉上略微發燙。邵宣也沒辦法,只得挽過她的手來,與她喝了一杯。
眾人頓時起鬨,要再勸一杯,邵宣也作勢道,還不滿意麼?想看到什麼時候?
程方愈大笑起來道,好,好,還是留給你們小夫妻兩個自己罷!也便將杯子拿了回去。蘇折羽看了兩人一眼,道了聲,邱姑娘,我先走了。
哎,說什麼?走到門口的程方愈探回頭來。邱姑娘?要叫邵夫人!
蘇折羽低眉不語,默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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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的水燒得沸熱。再燒下去要幹啦!邱廣寒嗔了一聲,凌厲只得道,你小心點別動,我來端去。
邱廣寒嗯了一聲,忽忽跑到裡間,翻出些什麼來。
那,都是你的,我都帶來了。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