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人,加上拓跋孤這一番清洗,剩下的已不足一百六。
這一百六中以年輕者居多,畢竟十八年前若還是孩童,那麼與當年的陰謀想必關係也不大。但即便無辜,亦是人人自危——誰也不知明日又要發生怎樣的慘事。
幸好,拓跋孤看起來是消停了,接下來的十幾天,沒再發生什麼事,教中漸漸平靜下來。四大長老只餘其二,都已老得不能再老。拓跋孤令兩人交出手中一切事務,分予無實權已久的左右二使;又令左右二先鋒整頓了教中人手,重新編隊分組。
單疾風因為這次隨著拓跋孤一起回來,人緣忽然好了起來。不過他一貫不善言辭,雖然試圖接近他的人一個接一個,他還是一幅訥訥的樣子,更不知道旁人送些禮來,是要讓他做什麼。
但儘管如此,青龍教中人還是願意結交他——因為拓跋孤面前最紅的人,他們不敢惹。
☆紅的人,當然是蘇折羽。
她不是青龍教的人,也沒有任何名份,但她毋庸置疑是離拓跋孤最近的人。與她相比,單疾風那點點受寵的程度簡直就如同沒有一樣。
她受寵到什麼程度?一干教眾每聚在一起就必要進行一通猜測。直到半個月後一個叫甘四甲的組長跑來大呼小叫說親眼看到了蘇折羽和拓跋孤有親密之舉,這種猜測才得到了證實。
單疾風正好路過,停頓了一下,道,你剛剛說什麼?
甘四甲仍然激動未平,呼著氣道,剛剛有點事去書房稟報教主,推門進去,看到蘇姑娘正坐在教主懷裡!
單疾風皺眉。與他們一路從平江走來,他從來沒見過拓跋孤與蘇折羽有過半點親暱曖昧之舉,總不會拓跋孤一坐上這位子,就變了個人?
你不會看錯?他追問了一句。
當然不會啊,教主坐在自己位子上,還在寫點什麼,一手就這樣抱著蘇姑娘!甘四甲作了個架勢。
哎,你要倒黴了。周圍人有取笑的,也有擔憂的。竟然這麼貿貿然地闖進去,明天腦袋就沒了!
甘四甲也有點害怕,道,可是我也是在門口問了一聲,門口人說能進去我才進去的——這是書房,又不是教主臥房,這個……不能怪我啊!
什麼事這麼急,怎麼不先稟報右先鋒?單疾風插言。他知道甘四甲是右先鋒顧笑塵轄下的組長,再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理應先傳給自家頭頭。
要能找到顧大哥倒好了!甘四甲看了他一眼。單先鋒,勞您大駕,要不,替我去求個情?我真不是有意……
單疾風一怔。莫說他本來就不擅長求情什麼的,這個情要怎麼個求法,還真的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好在人人都知道單疾風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甘四甲也沒當真,只嘆口氣道,我還是回頭尋到顧大哥求個情好了,只是……單先鋒,教主和蘇姑娘的關係……咳咳……您該最知道?要不,您給我們說說清楚,也省得以後我們胡亂猜測,不知怎麼跟蘇姑娘打交道啊!
這個……我倒也不瞭解的。單疾風低聲道。你們幾個,今天的事情,先別到處亂說,否則真要遭殃,也不是甘組長一個人的事兒了!
有人四周看看,道,就怕知道的人已經多了………
這樣的事情憑單疾風一句話當然擋不住,不過隔了一晚上,青龍教上下好像已是人人皆知。於許多人來說,這倒並不奇怪。蘇折羽貼身伺候拓跋孤已是多年,若沒有什麼肌膚之親,那麼一定不是拓跋孤有毛病,就是蘇折羽有毛病。
現在既然兩個人都沒毛病了,眾人好像反覺得輕鬆起來。
覺得不輕鬆的,大概只有蘇折羽。
到青龍教以來,她的辛苦比起之前就全無少減。除了照例要照顧拓跋孤的一切事情,偶爾拓跋孤還會畫給她兩個名字,這就是說,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