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上一人翻身下來,也不說什麼,只向門口那人遞過一道貼。那人接過看了,立時恭敬地將帖奉回,將一行人馬請入前路。
這是不是你上回說的那個興漢鏢局啊?邱廣寒也悄悄地道。一個鏢局也有這麼大面子?
你看他們名字就知道——興漢鏢局生意這兩年做得很大,因為它那個名字,在江湖上聲望也不弱。凌厲說著指指一紫袍騎馬之人,道,那個多半就是他們總鏢頭曹凱。
邱廣寒嘟嘴道,就這麼就放進去了,我們等了那麼久了呢!正說著只見裡面遠遠的塵土飛揚,有人正打馬而來。興漢鏢局眾人勒馬暫止,等著看來人是誰。
那騎馬之人看前面有人,便也一收韁。凌厲與邱廣寒走到正面往裡一瞧,清清楚楚看見是邵宣也。邱廣寒心中一激動,便要招手叫喊,凌厲卻輕輕拉了她一下。她一怔,只見邵宣也已經開始與興漢鏢局那總鏢頭說話。
不是來迎我們的?邱廣寒心中一失落,抬頭看了看凌厲。可是,不對啊,他又不知道興漢鏢局來了——她再抬頭去看裡面,那邊邵宣也說話的間隙往外一瞧,也看見了他們兩個。
她看見他朝他們一笑,一兜馬頭,便向外而來。鏢局眾人都忍不住也向外看,不明白什麼人有如此大的面子,令邵宣也丟下他們,徑直奔了出去。
』見他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拋給門口那人,過來一手往凌厲肩上一拍,一手往邱廣寒肩上一拍,將兩人都一抱。門口那人捏著馬韁,這才呆了。
這才對。邱廣寒悄悄地道。果然是我們認得的那個邵大哥。
如此一來,上至各大門派的當家,下至掃地燒火的小廝,明月山莊人人都知道“邱廣寒與凌公子”是兩個得罪不得的客人,甚至比拿著帖子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各派掌門更得罪不得,因為邵宣也正是丟下了議事的各派掌門,親自騎馬到最外邊去將這兩人迎進來的。
兩人一進來,便入住了廂房。這一回凌厲心知沒法與邱廣寒同處一室,心中不免有幾分忐忑。邵宣也與兩人敘了幾句,因實有不少人尚在等他,也只得匆匆離去。到得晚膳時分,他才總算又抽出身來,過來看二人。
你們還沒吃什麼吧。邵宣也臉上頗有幾分興奮之意。這一回來得真巧——今天正是十五。到了明月山莊怎能不賞明月,我叫人在後面院中專安排了晚筵,跟我來。
等一下——凌厲連忙拉住已經要走的邱廣寒。呃——邵兄,你不用陪幾位掌門用飯麼?
我是藉故退出來的,一會兒恐怕還須得回去一趟,不過家母家叔連我妹妹都在那裡陪著了,一時應該沒什麼事。
但是……凌厲心下知道不妥。明知滿月對邱廣寒十分危險,又怎能反而去賞月。只是此事實在也不能對邵宣也解釋。…
邵宣也看出他的為難之色。怎麼了?他不解道。你不舒服麼?之前的傷還沒痊癒?
不是。凌厲看出來邱廣寒自己是極想去的,如果自己一定要阻止,恐怕連她都會不快起來,也便把心一橫,心道反正我們又不會對她做些什麼,我一直看著就是,要是有什麼不對,立刻就帶她回來。
那走吧。他說道。
邱廣寒從他的反覆裡覺出了一絲莫名的不安。她隱隱地知道這猶豫與己有關,卻又說不清楚。
月光果然很好,刷地一下照了下來,銀白銀白的。這飯桌原來是在一個池子邊上,水波盪漾,很是溫和。邵宣也笑道,你們臨安有個三潭印月,我這裡的小池子也有幾分學它,不過恐怕是遠遠比不上的,只是今夜無雲,天氣晴朗,那邊幾位掌門不喜這裡風冷,我也不能浪費了明月山莊的月色——你們來得真是恰好。邱姑娘的朋友想必找到了?有興趣來我這裡了。
邱廣寒落座,凌厲挨著她,臆想著這樣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