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了地方,自己就去了?邱廣寒想。也對,如果他都找到了人家的據點,絕不可能又返到這裡來叫我的。
這樣一下她就深深地後悔了,深悔不該沒同他一起,深悔相信他的話,深悔自己白白地在這裡坐了一天。她站起來,垂頭喪氣地向樓下走去。
天有點黑了。她呆呆地立了半晌,旋即跑起來。
我自己去查。她在心裡默默唸道。我自己去查。
只可惜,天都已經黑了。她心裡正略有些絕望,忽見幾個黑影從不遠處的屋簷下掠過。這讓她心陡地一跳,連忙跟了過去。暮色正濃,她看不清他們所著得是否伊鷙堂的服裝,但是卻很清楚地看見他們沿河邊走去。
她遠遠地綴著,只見他們正是向北走去。仗著自己輕靈,邱廣寒竭力追趕,總算還是看見他們進了一扇不小的門去。
她見人都走淨了,忙躡過去,小心翼翼地伏在門上傾聽,卻什麼也聽不見。
她推一推門,門閂上了。她退後一點,看兩邊的高牆。如何進去呢?她又貼在門上聽了聽,還沒聽見什麼,門突然一動,把她驚得往後跌開去。門一開,一個黑衣人現出身來。
邱廣寒只見他這一身正是伊鷙堂的裝束,襟前是三道黃線。三道線的伊鷙堂眾地位雖不算太高,但於邱廣寒來說已經很不妙。那人顯然也一眼瞧見了她,邱廣寒往後便逃,那人幾步便追上了她,一把將她拖進了旁邊的巷子,才扯下面上黑布,道,怎麼你也來了!
邱廣寒一怔,只見眼前之人正是邵宣也。
她一時又喜又憂,道,怎麼樣了?你見著我那位朋友了麼?
邵宣也搖頭道,他不在這裡。
邱廣寒心一沉,道,怎……怎麼不在?
我聽說他早上被帶來這裡不多久,就又被帶走了,似乎是伊鷙堂主在松江,他們要帶他去那裡。
怎……怎會這樣。邱廣寒喃喃地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太慢手慢腳,他也不會為了救我著了他們的道了!
眼下你打算怎麼辦?邵宣也問道。繼續救人麼?
我當然要去松江了!邱廣寒道。難道我可以……可以丟下他不管麼!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當然越快越好。邱廣寒道。現在就走。
也好。邵宣也道。那走吧。
邵大俠你……你也要去松江?
當然。邵宣也道。答應了你救人,總要把人救出來才算完吧?
但……但那是伊鷙堂總堂,這是不是太危險了?此事與你已經無關,你今天幫我的忙,我已經很感激了………
那你一個姑娘家自己去豈不是更危險?邵宣也說著笑了一下。你不用給我擔什麼心。反正伊鷙堂這種邪門的地方,我遲早也要找機會領教一下。
可是……可是萬一你……
邵宣也搖搖頭。伊鷙堂雖然厲害,但想困住我總也不那麼容易。
邱廣寒猶疑著不說話。
何況你一個人去,知道伊鷙堂在松江的什麼地方麼?
邱廣寒一怔,搖搖頭,心下暗道,是啊,松江我從來也沒去過,要像在臨安這般找尋也不可能。
但是我知道。邵宣也道。伊鷙堂總堂的所在,我倒是知道的。我看我們要走的話也是事不宜遲了,已經比他們慢了好幾個時辰,你那位朋友倘被帶去見伊鷙堂主,後面的事又難說了。
邱廣寒被他說得悚然,心裡也知自己一個人確是沒有勝算的,便點頭道,你說得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