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關元卓那邊怎樣,聽聞已有兩位太醫過去了,這才稍稍安心。
盧醫正給慧安把著脈卻是蹙眉良久,又細細把了幾次,這才起身,衝定國夫人回道:“方才那位大夫的救治便極為妥當了,少奶奶的胎暫時已穩住了,那藥方我再加上兩味藥,吃上兩回看看,若胎氣漸穩,想來便無大礙了。”
定國夫人聞言這才有了笑意,關元鶴卻問道:“醫正大人方才何以連連蹙眉?”
盧醫正被關元鶴一雙厲目盯著,倒覺自己不似救死扶傷的大夫,倒似作惡多端被懷疑的犯人一般,他哆嗦了一下這才道:“按理說少奶奶的脈象應該是沉滑之脈,卻不知為何下官隱隱覺著少奶奶的脈象如線,應指明顯,往來艱澀,倒如輕刀刮竹……”
盧醫正似在沉思之中,故而說話也艱澀難懂,驀然回神時見定國夫人等蹙緊了眉頭,這才忙道:“哦,就是說少奶奶的脈象有些微的細澀之脈,這細澀之脈往往是腹腔,宮頸等異樣之位才會出現的脈象,不過異位著胎均是懷孕晚期才能把出此脈,少奶奶這脈象著實奇怪……只這脈象有時也會因人而異,並受到氣候,環境,情緒等的影響,故而老太君和東亭侯不必過於擔憂。”
關元鶴聽他說的含糊,眉頭不覺再次蹙起,那邊定國夫人卻已道:“勞煩盧醫正再跑一趟書海軒,我那孫兒許是吃錯了東西,也得大人前往瞧瞧,我才能放心的下。”
盧醫正聞言忙躬身應了。定國夫人便叫二夫人親自帶他過去,三夫人見這邊事情已定,早便想到前院去湊熱鬧,便也自請命而去,屋中空下來,定國夫人見關元鶴神情極為不好,便勸道:“都是祖母的錯,若非祖母非要將這中饋交給安娘,安娘也不會累著,這會子也不至於……”
關元鶴聞言見定國夫人一臉的自責,豈不知她這是為崔氏開罪,他目光銳利了下,這才道:“不幹祖母的事。”言罷卻是不待定國夫人再言,只看向一旁的巧萍,沉聲道:“老太君身子不好,還不快扶老太君去休息!”
巧萍被他一吼嚇得白了臉,忙上前攙扶了定國夫人。巧萍本是定國夫人身邊的得意人,平日裡便是關雲鶴也給三分顏色,今日卻是當著定國夫人的面如此厲斥,可見是真正惱了,定國夫人見此便也知做一嘆,未再多言扶著巧萍的手出了屋。
到了廂房,定國夫人才忍不住地眼眶發紅,道:“早先只想著叫你們三少奶奶掌理了中饋,也和這府上的人多親近兩分,來日我去了,這關府也不至於就這麼散了,卻不想竟是會鬧成今日這般地步……”
巧萍見定國夫人如是,忙勸著道:“老太君用心良苦,今日之事哪裡是能料想得到的,這其中是誰搗鬼,等查出來少奶奶和夫人的氣兒也便消了,何況少奶奶這不是沒事嗎?老太君身子本就不好,快躺下歇歇吧,這時候老太君可不能倒,府中需得您拿主意的地方可還多著呢。”
定國夫人聞言又嘆了一聲,這才道:“大廚房和書海軒的下人們可都看管起來了?”
巧萍聞言卻是微微咬唇,道:“三爺自書房去來便吩咐關榮此事了,接著三爺來了這邊,關榮卻直接出了府,後來卻是領著一隊京畿衛直接將大廚房和書海軒給圍了起來。”
定國夫人聽巧萍如此說,一愣之下豁然坐了起來,沉聲喝到:“胡鬧!當真是胡鬧!他這是想幹什麼!?”
言罷卻是急火攻心拼命咳了起來。巧萍嚇得面色一白,忙給她順著背,半晌定國夫人才緩過勁兒來,氣虛地又靠在床上。那京畿衛豈是隨意可以調動的,這般作為,皇上怪罪下來,可是大禍……這且不說,只定國夫人想著關元鶴的這股瘋勁便覺不安,倘若慧安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這關府真就要這麼散了嗎定國夫人一陣陣的心涼,卻是平生第一回有些六神無主起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