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常日待客的凇香閣,公主是常來的,沈妹妹以後也要常來玩哦。”
慧安笑著點頭,眾人進了屋,慧安但見屋中擺設極為素雅,關禮潔將大家請到西暖閣的一張紅木桌邊落座,笑著吩咐丫頭白露去取茶具。
沒一會丫頭們便取來了一套雨過天青的精緻汝窯梅竹松菊的茶器,小爐上也燒起了泉水,關禮潔頗為熱情的招呼眾人用糕點。
關家乃是書香世家,家中女子不論男女嫡庶都早早送往國子監修學,慧安雖是沒有來過關府,但在座的幾位關府小姐她卻都是認識的。
關元鶴的母親早年便已過世,其父關白澤的續絃夫人乃是崔氏,雖非出自皇后那一支,但也是清棉崔氏的所出的嫡女。崔氏生養了兩個孩子,四爺關元卓,再就是關禮潔。
而坐在端寧公主另一邊穿淺色攀枝小襖長相甜美的姑娘,是二房嫡女關府四姑娘關禮珍,再下來是三房庶出的關禮彥。
今日關禮彥穿著一身紫紅色繡海水如意三寶紋的對襟長褙子,同色的燈籠裙,映的肌膚粉紅透紅,異常美豔,她此刻正笑容殷勤的和端寧公主說著關元鶴。
“要說三哥哥的婚事,可真是急壞了祖母,偏三哥哥就是對這事不上心,按說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三哥哥向來是個有主見的,說的女子不對他的心意怕是也會像高陽王那樣私下去退親。這次三哥哥回來,祖母已給大伯母下了死命,定要給三哥哥說門好親呢,我聽說這幾日大伯母都在思忖著這事,前兒還問我永昌侯家的三小姐品行如何呢。”
大輝因世風開化,未曾出閣的姑娘談起兄長的親事倒不算什麼大事,但關禮彥這話分明就是在暗示端寧公主,崔氏有心和永昌侯家結親。這事八字都沒一撇,成不成還不好說,她卻拿出來說事,傳揚出去卻是對那永昌侯家的小姐極為不妥的。想來是關禮彥有心巴結端寧公主,這才如此行事。
對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慧安向來不喜,那永昌侯府的三小姐梁紅玉,慧安卻是認識的,是個極為嫻雅端莊,待人親和的姑娘,慧安對她的印象極好,故而聞言便有些控制不住的蹙了眉,垂下眼眸掩飾了下眸中的厭惡。
若是前世遇到這種情況慧安怕是會忍不住出口諷上關禮彥幾句的,可今世慧安卻不能再肆意行事,她心中清楚的很,在人家府中做客再落主人家的面子,只會讓人說她沒禮數。而且此刻她若真諷了關禮彥,只怕要將這在座的幾位小姐給得罪個遍。
“你說誰?梁紅玉?哼,她那父親不過有個永昌侯的虛名,領了個虛職,整日就會尋花問柳,還保養了個戲子做外室,剛被御史參了,不定那天父皇就會駁了永昌侯的爵位。那梁紅玉自己長了一張呆鵝臉,性子還木訥,整個一木頭人,怎麼配得上文軒哥哥。”端寧公主聞言卻是一臉惱意,憤憤地道,末了還瞪向關禮潔,道。
“你娘怎給文軒哥哥找這樣的落破戶,說起來府上的四爺也該議親了,不知你娘心裡可有人選?”
關府四爺正是崔氏所出的關禮卓,關禮潔一母同胞的兄長,端寧這分明在暗指崔氏為兒子鋪路,打壓原配所出的嫡子關元鶴,專門給他找落破戶議親。她說的夠直白,只差沒有點明瞭。
關禮潔聞言登時便變了神情,屋中氣氛也隨之沉悶了下來,這話要不是出自端寧公主,只怕關禮潔早就忍不住拍桌子了。
但見她握緊了拳頭,忍了又忍,才道:“公主真說笑,我哥哥今年才十五,連個功名都沒呢,議親還早。”
她說著又看向關禮彥,冷聲道:“五妹妹可真是好笑,那日在國子監我和梁三小姐因一句詩文爭執了幾句,回來我便和母親閒聊了此事。大概母親怕我因此開罪了梁三小姐,這才跟五妹妹打聽梁小姐的品性,這和三哥哥有什麼關係?!五妹妹這麼胡亂攀扯,若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