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滿意她剛才驚喜的短暫表現,忽略她那一聲師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甚是親切道:“竟能默寫《九辯》了,小晚真是很用功呢!”
兩千餘字的《九辯》,裡面不少生字僻詞,向晚不過只有幾月的學齡,竟能將它一字不差的默寫下來,顯然這段時間,果如老管家所言,沒少努力。
向晚彎了彎嘴角,為他的親密動作而心中歡喜。
他回來了,生活便又有了主心骨。她也可以不用自學了。
“每晚幾時睡的?”
“亥時。”從海邊回來禁閉讀書開始,每天晚上都是這時間睡覺。竟成一種習慣。
“怎麼新年也不休息?”
向晚抬頭看他,忽而垂下眼,淡淡道:“反正也是閒著。”
折蘭勾玉虛活十六年,心裡第一次泛起一種名叫心疼的感覺。向晚身上有一種讓人心疼的氣質,卻又讓人不明白這種心疼為何而來。如果杏花村的向晚遭遇讓人心疼的話,那麼沒道理住在折蘭府晚晴閣的向晚還會讓人覺得心疼。
一個生活得很幸福的人,身上是不該有讓人心疼的氣質的。
“禮他過幾天就到。”折蘭勾玉想,這對向晚,該是一個好訊息吧。
向晚果然又抬眼看他,微微困惑:“不是要到遊學回來麼?”
來回也就一個半月的時間,怎麼又過來了?
“他說一定要來參加我的成人禮,姑母又怎麼拗得過。”
原來如此!向晚笑,其實她並不討厭樂正禮。
幾天後,樂正禮果然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一疊聲的“表哥,小晚,表哥,小晚”,由遠及近,直至出現在折蘭勾玉與向晚跟前。
“小晚,這麼快又見面了。”樂正禮臨到跟前一個急剎車,抓了抓頭髮,有些訕訕的拿出一個小禮盒,遞至向晚跟前,微微不好意思道,“長了一歲,送給你的。”
向晚看了眼折蘭勾玉,得到肯定的眼神,方伸手接過,回樂正禮一笑:“謝謝。”
“禮還真是有心。”折蘭勾玉手中摺扇輕敲了記樂正禮肩膀,建議道,“不如我們午飯出去吃吧。”
向晚禁足之後就沒再出過府。明明他也回到玉陵了,她竟然還是足不出戶,天天呆在小書房裡讀書習字畫畫,用功得讓人心疼。
“真的?表哥,我們中午去酒樓吃飯?”樂正禮就是一個喜歡撒腿往外跑的性子,一聽這話別提有多高興了,嘴角笑得咧到了耳根子去。
折蘭勾玉“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向晚的頭,笑若春風:“小晚長了一歲,我也沒備禮,請吃一餐飯,算是祝賀吧。”
樂正禮嘿嘿一笑,拉著向晚就往外跑。身後折蘭勾玉摺扇扣住下巴,作勢輕咳了兩聲,悠哉哉跟上。
玉陵酒樓是玉陵城最大的酒樓。
不過今天要去的不是玉陵酒樓,而是位於它斜對面新開的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樓,名曰:三佰樓!
說起這三佰樓,可不簡單。開張兩天,生意火爆到不行,連帶地將街對面的玉陵酒樓都比了下去。一時在玉陵,可謂人人稱道。
向晚三三兩兩聽折蘭府上丫環們閒聊,便有提到三佰樓的。聽說這三佰樓開業前兩天人滿為患,原因無他,三佰樓老闆娘年輕貌美,又云英未嫁,能在此處開酒樓,該也是有身份背景的,卻偏無人知其來歷。一個女人,一邊拋頭露面經營酒樓這樣的生意場,一邊身上又帶有無限神秘色彩,自然引來男人們的興趣與熱議追捧了。
而且三佰樓開業酬賓三天,除流水席大宴賓客之外,還有一個三佰宴。
所謂三佰宴,就是整個流水席的頭桌。錦緞桌布、玉瓷碗盞,恁地講究。菜是私房菜,號稱堪比宮廷秘廚,一桌一宴需三百兩銀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