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變了,問:
“那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十一娘皺了皺眉,說道:
“按理說,那媽媽將奴婢養到大,奴婢不該這樣說她。前些時候,好巧不巧的,正要將奴婢賣了,她卻掉河裡淹死了。對於奴婢來說,可不就是萬分幸運的大喜事?”
秦嬤嬤沒說話,那意思讓十一娘繼續說。
十一娘笑道:
“奴婢本就不是自願的,冷不丁得了自由,便就同一起的姐妹商量往後怎麼辦。她們有樂意繼續留在東河的,沒有依傍不行,便就投了別人家。奴婢和著兩個妹妹,不想學她們,又沒有什麼法子活命,便就自賣自身。奴婢萬幸,被夫人買了回來。”
秦嬤嬤問:
“你那兩個妹妹呢?”
十一娘有些傷感地說道:
“昨天奴婢收到信,十二孃進了奉親王府,十五娘說是被蕭尚書家裡買了去。這樣已經很好了,奴婢們當初也沒指望著,能被一家買去。全能留在京裡,日後還能見上一面,便就已經知足了。”
秦嬤嬤瞅著十一娘,說道:
“你出來走兩步我看看。”
十一娘聞言,便就來回地走了幾步。
雖然才只有十三歲,身量還未完全長開,但那步子,卻如個風中擺柳,真就是有幾分的妖嬈。
若不是從小便就練的話,絕走不出這樣幾步路來。
秦嬤嬤點頭,覺得十一娘倒是沒有說謊。
97 梳頭
睡得正香的柳元卿,是被離心輕聲喊起來的。
離心是怕柳元卿下午睡多了,晚上就該睡不著了。
柳元卿睜開眼睛,架子床是從天邑宮帶回來的,那帳幔被子,也全是天邑宮裡的。
所以,用了好一會兒,柳元卿才想起來,她這是在海城公府的天邑小府裡。
而並非皇城的天邑宮。
屋內放著冰,蠶絲薄被又輕又軟。
柳元卿的頭髮已經幹了。
可是侍候著她梳頭的宮女,並沒有帶來。
離心和著離喜兩個,將柳元卿扶了起來,就見離床不遠,站了一溜的丫頭。
端盆子、拿澡豆、拿巾布並一應洗漱用具。
四個大丫頭齊齊地全是微微笑著,嘴角的弧度不大不小,齊聲開口道:
“奴婢見過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萬福。”
後面的丫頭由於手裡拿著東西,便也跟著屈膝。
柳元卿抬眼瞅了她們一眼,不覺得便就笑了,沒有出聲。
端水盆子的過到床邊上,跪到地上,將水端到了與她的眉一齊。
離心試了試水溫,才拿了巾布弄溼了,給柳元卿洗臉。
柳元卿的面板很細嫩,離心細細地擦乾之後,拿了從宮裡帶出來的面藥,均勻地在柳元卿臉上暈開。
離喜則也弄出點來,細細地,一點一點地塗抹柳元卿的手。
端著東西的丫頭退了出去。
四個大丫頭便就為柳元卿收拾梳臺。
下午天氣反涼,秦嬤嬤從柳元卿的衣箱裡,拿了一件湘色厚緹交領襦裙,外著一件青蓮碎花散印半臂。滾沿全是金線繡飛鳳。
這幾日一直搶在前頭侍候她的柳菲莫,卻沒見身影。
不等柳元卿問,離喜輕聲說道:
“這裡原有的東西沒處放,院中的庫房,光放宮裡帶出來的,地兒還不夠呢。所以,秦嬤嬤和明公公商量著,讓默娘去與夫人說一聲,借了府上的羞花別院放東西。可能傷心了吧,從夫人哪兒回來,便就沒影兒了。”
柳元卿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離心和離喜扶著柳元卿坐到了梳妝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