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和丈量那些大石頭。
抬石頭的工具就是一個鋼鐵圓環,圓環上又套著L形狀的三根鋼筋。找到合適的石頭,L鋼筋的下面鉤住石頭的凸凹處,圓環裡再穿過一根特別結實的長木棒,兩人一抬,石頭就很穩妥的起來了。抬到擺放石頭的地點,後面抬的人給前面的人打個招呼,大家雙腿稍微岔開一點,後面的人用手拽住其中一根鋼筋,用力一拉的工夫,那塊石頭就自然的掉在了地面上。
我現在雖然說起這些話來好象特別輕鬆,可當時的那個辛苦程度,我到現在都不能想象自己是怎麼幹下來的。
因為山區的氣候在十月的時候,早晚已經是相當冷了,當時的生活水平,尤其是農民,日子都過的全都很差。他們穿著個破舊夾衣,吃的是小米煮飯,再為了完成工作定額,出的力和受的那個罪確實不少。
每天勞動下來以後,渾身的那個累喲!簡直成了楊玉德大爺說的四軟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來形容累的程度,如果那時候有個年輕美麗的大姑娘,把褲子脫了躺在你的面前,你當時想肏她一下的那個勁,恐怕都不會有那麼一點點。
我們當時都不知道那些石頭的分量,等到修導流水渠的時候,我有心的將四袋100斤的水泥摞在一起,和人抬起來都沒有那些石頭重。
雖然每天的工作量,大家幹下來都相當累。但年輕就是本錢和力量,晚上我們吃過飯後,因為都沒有什麼事情可幹,我和於化民就特別喜歡往其它小隊的地窩子裡鑽,能和大家在一起胡吹亂諞,只要不牽扯到政治問題,什麼話能引得讓人高興快樂,不管是葷的素的,大家全都毫無顧忌地照說不誤。
有時候一個特別能讓人可笑的話,常常都能讓人笑得喘不過氣來,爽朗的笑聲,有時都能把小煤油燈吹的搖晃個不停。
剛來到水庫工地的時候,有時候說得興起的時候,有些勤勞的老社員就給我倆說山區寒氣重,還是抽些旱菸比較好。因為它能冷了生暖氣,乏了添些精神,渴了生些露水,飽了還能消食,說著這話時,就有一個給我倆捲了兩個喇叭筒遞了過來。
等於化民抽了一口,還沒有往下面咽時,他就連連地咳嗽著說:“這是什麼龜雞巴煙嘛!硬的就象那個老驢龜一樣,剛塞到嗓子眼那裡以後,就硬的怎麼塞也塞不下去了。不好抽!不好抽!快給你拿去自己抽算了,這都是些你們老農民喜歡的東西,我可沒那個福享受這個。”
說著這話於化民就把喇叭筒還給了那個老社員。那個老社員雖然接過了喇叭筒,但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不易發覺的悻悻然感覺。於化民由於是個近視眼,當然就看不到這些微妙的情況變化了。
於化民這個人自從趙玉貴的事情發生以後,一直就讓好多社員心裡看不起。再加上他心情孤傲不太合群,這麼一來就更顯得沒有人緣了。
不過於化民這個人雖然表現的有些差強人意,說話口齒利落,言語尖酸刻薄,說起話來給人從不留面子和後路。但和我的關係還是相處的挺不錯。
於化民是山東青島人,瘦高個子,白淨的四方國字臉,高顴骨,戴著一幅白色的寬邊眼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個文質彬彬,很有學識的人。他人雖然是那個樣子,看起來也不怎麼起眼,但他除了身體比較差以外,他還是我至今遇到的所有人中,是個最聰明,最有才華的一個天才人物,也是我這一生中唯一佩服的一個人。
於化民當時就會說十幾個省的方言,有時候在我隊的地窩子裡用方言說幾段特別葷的笑話,好幾次都能把蔣天有書記和嘴子任得賢,笑得趴倒在地鋪上面,眼淚一個勁地往下直淌著,嘴裡只喊他們的肚子現在疼得難受。
於化民的音樂天賦也很高,對於中外的樂理知識和樂器的分類搭配,寸長尺短,他都能說的淌淌如流水一樣有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