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清澤迷信聖旨,這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但蘇天成必須要打掉渠清澤這種幼稚的想法,畢竟渠清澤是他最為信任的心腹了,很多的事情,他都是直接和渠清澤商議的,渠清澤必須要清醒。
“老渠,你還認為聖旨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渠清澤看著蘇天成,張了張嘴,說不出來話了。
“我在登州,登州距離寧遠兩千餘里,若是遼東發生了什麼事情,譬如說後金韃子進攻了,陳新甲是不是還要稟報我之後,做出來決定,這可能嗎,若是貽誤戰機了,這個責任誰來承擔,不可能做大的事情,寫到聖旨裡面去,有什麼作用,皇上已經下旨了,陳新甲是遼東巡撫,這樣的情況下,我若是回到遼東去,豈不是自找無趣嗎,聖旨裡面,說是陳新甲協助我管轄遼東,不過是一種託辭,說得不客氣一些,這是安慰我的。”
渠清澤的臉sè有些發白,身體也輕微晃動了一下,雖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跟隨在蘇天成的身邊,但真正面臨選擇的時候,他還是會緊張的。
“老渠,我還是那句話,現實很殘酷,你做出來什麼選擇,我不會勉強你,哪怕是現在,也不會勉強你的。”
渠清澤有些著急了。
“大人為什麼這樣說,下官早就下定決心了。”
蘇天成輕輕點頭,他和渠清澤,十餘年的交情,穿越的第二天,就見到了渠清澤,這絕對是緣分。
“皇上一面需要安慰我,一面賦予了陳新甲實際的權力,良苦用心,陳新甲確實不錯,到了遼東之後,靜觀局勢,遲遲不出手,這是在做準備,若是我預料不錯,陳新甲基本掌握了遼東的情況,恐怕給皇上上奏密摺了,陳新甲動手整頓遼東秩序的時間,應該是在秋收之後,糧食收割了,遼東基本穩定下來了,他就要果斷出手了。”
“大人,這件事情,交給下官去辦,下官一定想到應對的辦法。”
“不,我們暫時什麼都不要做,需要做的,就是加緊對登州、萊州和青州的建設,讓水師強大起來,讓江寧營更加的驍勇,讓碼頭開始貿易。”
“大人真的不準備管遼東的事情了嗎,遼東還有三萬江寧營的將士啊。”
看著渠清澤,蘇天成嘆了一口氣。
“老渠,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薊遼督師,必須以大局為重,遼東駐守三萬江寧營將士,就能夠保證在最為不利的條件下,守住關寧錦防線,不至於被後金韃子攻下來,我已經給榆林營的盧象升大人,大同的張鳳翼大人寫信了,請他們隨時關注遼東的情況,危及的時刻,必須毫不遲疑的增援遼東的。”
渠清澤低下頭,幾秒鐘之後,他抬起頭了。
“大人的苦心,下官明白了,下官學識不高,不過下官以為,大明若是沒有了大人,恐怕無法支撐下去了,下官希望皇上能夠明白這一點,不過好像很難的。”
蘇天成看著渠清澤,好半天沒有開口,渠清澤這句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確了,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渠清澤都會站在他的身邊的。
“老渠,靜觀其變,有些事情,可能是天意,必須要發生的,我大明不經歷這些波折,恐怕難以真正稱霸天下的,你記住,登州、萊州和青州的建設,必須要抓緊了,不能夠有絲毫的懈怠,只要這裡建設好了,就算是後金韃子攻破了關寧錦防線,我也會讓他們灰飛煙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