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珊道:“‘白玉簫’雖然玉質極堅,但自高空飛落,也絕無不碎於石上之理,難道竟被梅花師伯伸手接住不成?”
痴癲和尚笑道:“那倒不至於那樣巧法,‘白玉簫‘是不該遭劫,恰巧落入崖下的一泓深潭,梅花仙姑費了不少功夫,才得撈起,如今替你師父代為儲存,等到此簫珠還合浦,你師父的一樁憾事,也已解決,笛簫合壁,吾道宏昌,什麼‘大漠雙俠’,以及其他的妖魔均不必為懼的了!”
任千珊不解問道:“我師父有什麼憾事?難怪她老人家的神情總是有點……”
痴癲和尚不等任千珊再往下問,便搖頭含笑說道:“此事極為複雜,一時半刻也道不清,賢侄女暫時莫問,你此去終南山,見了令師,只要告訴她痴癲和尚與梅花仙姑,請代為傳言,‘玉不碎,情不斷,石不爛’三句話兒即可……”
任千珊皺眉道:“師伯不是說我師父業已封關,不見外人麼?”
痴癲和尚笑道:“正因如此,才要你去,因為你不是外人,是她欲傳衣缽的惟一心愛弟子!”
這樣一說,任千珊自然無法再推,但她仍為程曉楓身中劇毒,柳眉深鎖,向痴癲和尚道:“師伯說崑崙山之行另有高人暗助,但不知是……”
痴癲和尚笑道:“就是那替你師父保管‘白玉簫’的梅花仙姑,賢侄女可以替那程曉楓放心了吧。”任千珊玉頰飛紅,把話頭轉向別處,訕訕問道:“師伯所說的‘神醫’鄭康成,住在終南山何處?”
痴癲和尚道:“鄭康成號稱‘醉仙’,幾乎居無定處,終日都在終南山桃花潭邊,醺然獨臥,你們根本不必找他,只消到終南山桃花潭邊,多準備一點上好佳釀,或是燉只肥狗,鄭康成自然會聞香而至……”
話到此處,從懷中取出一面紫檀木牌,交與任千珊:“萬一鄭康成不肯把他所煉‘六陽追風金丹’,輕易送人,賢侄女便把這塊紫檀木牌給他,包管如願以償。”
任千珊接過紫檀木牌,痴癲和尚又道:“鄭康成好找,你師父卻是難尋,連我也只知道她隱於終南山仙人谷一帶,不知確切地點何處?”
任千珊俊俏玉容上浮現一種驚詫不解的神色說道:“這事我很感到奇怪,青城山仙景遠勝終南山,恩師卻要這遠移居做甚!”痴癲和尚笑道:“我與梅花仙姑,也百思不得其解,結論只有一條,很可能與一個人有關,因為與你師父芳心憾事有關的中一位重要人物,便住終南山西北方向的崆峒山上。
任千珊問道:“那位重要人物是誰?”
痴癲和尚道:“那就是黃金笛主人,倘若把你師父這樁憾事彌補,他們笛簫合璧,縱然‘大漠雙俠’,欲與殺劫,也就不足為懼了!”任千珊目光一轉,向痴癲和尚笑道:“師伯,這樣好麼,我到了終南山仙人谷旁,便把師伯要我轉告的“玉不碎,情不斷,石不爛”等三句話,用真氣傳遠,高聲吟唱,藉助山風傳送,山谷迴音,定會驚動恩師,開關賜見?”
痴癲和尚點頭笑道:“我只能指點一二,至於運用之妙,賢侄女無妨隨機應變,自行斟酌,終南山之行,不宜遲緩,你和鐵姑娘兩人,立即天亮後就去吧!”
任千珊道:“師伯佛駕欲往何處,是不是也會走趟崑崙山之行?”痴癲和尚知她仍對程曉楓的安危關切,眯眼笑道:“我和梅花仙姑是在觀視‘七鬼’動態,今已證明似與‘誅仙教’有所勾結,應該予以重錘出擊,免得他們勢焰太盛,貽害武林,苦了蒼生,崑崙山之行,看來我這和尚是得走上一趟的。”任千珊聽得有梅花仙姑與痴癲和尚兩位世外高人去接應程曉楓等,自然心中略寬。那旁邊站著的“鐵觀音”鐵靜,聽得自然也是滿心歡喜。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一夜無話。
秋天的夜,是漫長而露冷的,霧氣正籠罩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