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騙騙沃倫這樣的眼力差勁的藏友,根本沒什麼價值。
不過,當楚琛看到一隻小巧的筆筒時,頓時就大吃了一驚,因為這件東西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肯定是件真品,而且還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珍品。
要知道,現在楚琛的眼界已經被他那些珍藏養的很刁了,他覺得是珍品,那這隻筆筒的價值可想而知。
此件筆筒是一件料器,也就是玻璃器,前文說過,古代的料器有普通器也有珍貴器,而楚琛正拿在手中的這隻筆筒,就是料器中的頂級貨色。
此筆筒高度只有7。2厘米,呈圓筒形,直口,平底。涅白料胎上繪琺琅彩。圖案在器物上環繞一週,展開則是一幅山水畫卷,構圖有密有疏,水面的遼闊,林石的繁密,形成了巧妙的對比。底刻雙方框,內刻「乾隆年制」楷書款。此器玻璃胎光滑亮潔,溫潤如玉,繪畫筆法細膩傳神。
玻璃料胎畫琺琅是由銅胎畫琺琅發展而來,但比銅胎或瓷胎琺琅來說,技術要求極高。因為玻璃與琺琅熔點非常接近,在繪畫焙燒的過程中,若溫度低了,琺琅釉不能充分熔化,則呈色不佳;若溫度高,胎體變形,即成廢品。
乾隆初御坊畫琺琅工藝發展至頂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後御廠產量驟減,工匠們再沒有像早期的創新意念,再也沒出產如此器一樣的精品。
料胎畫琺琅是宮廷作坊獨有的技術,而產品非皇家不能擁有,更顯皇家尊貴的身份。倫敦大維德基金會藏有一件和此器差不多大小,上面繪有五老圖的料胎畫琺琅筆筒,不過那一件源自希普斯理。而此器楚琛就不知道沃倫到底是哪得來的了。
不過,楚琛覺得從1890年米國出版的一本希普斯理的著作來看,此器應該和希普斯理的那些收藏一樣,都來自一組稀世的小型料胎畫琺琅器,這些器物應該全部由當時的畫玻璃名匠精心繪製。
這批料器全都透白如白玉,器上的琺琅彩展現了清初發展出來的豐富顏色系列。畫琺琅圖案不但構圖巧妙,而且畫功純熟,筆觸細膩精確。
楚琛根據以前看過的一些學術資料判斷,這些器特應該都來自於清初宮廷玻璃製作顛峰時期的作品,源由是康熙皇帝敕命成立玻璃廠。
該玻璃廠如其他御用作坊一樣,由內務府造辦處管轄,負責製作、維修、保管皇家器物。內務府為清代最大的政府機構,轄下造辦處的主要作坊最初設於養心殿,1691年大部份遷到慈寧宮後,仍沿用舊稱“養心殿造辦處”。
建立御用玻璃廠的關鍵人物為德國傳教士紀瑞安,1655年他出生於巴伐利亞的維爾茨堡,1673年進入修道院,1683任命為神父。
他曾在德國黑森林地區施佩薩特、施泰格林山作修院神父。當時施佩薩特就設有逾五十間玻璃工場,紀瑞安應在該處獲得製作玻璃的技術。1691年紀瑞安遠渡重洋到中國,1694年先抵澳。門,期間修理過航海中損毀的光學儀器鏡片,他的才能因而獲得當地官員賞識,遂向當時的皇帝彙報。
1695年他奉詔到京城,居住於紫禁城西。安門內蠶池口天主堂之法蘭西神父居所。康熙帝在康熙三十五年下諭建造玻璃廠,並授命紀瑞安為主管。清代吳長元著《宸垣識略》亦記述當時蠶池口教堂附近生產玻璃的情況。
1696年10月31日法蘭西耶穌會士洪若翰的信函道:“皇上在我們住所旁邊的大片土地上興建一間漂亮的玻璃廠,如我們願意接管,他就會把工廠交給我們。”
他續寫道:“……這都是由於紀瑞安的緣故。懇請由我們法蘭西玻璃廠中立刻挑選一至兩名熟練工匠來華夏,以使這裡能製造出如歐洲水平的玻璃、水晶,以至玻璃鏡面。並請派來一名精良的畫琺琅工匠。”
由此可見康熙皇帝很早已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