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妹妹,聽溫恪求情了,再看愨靖和敦恪兩個怯怯的樣子也就罷了,五個人坐下是一塊兒吃飯。溫恪敦恪好久沒有見哥哥了,更何況這一月發生了這麼多可值得一說的事情,忙不迭的全是一股腦的倒給了十三。愨靖因為與溫恪同住,所以和十三的感情也不錯的樣子,四個人聊得極是開心。獨漏下樂殊一個人在那邊自吃自個的!
吃完飯後,樂殊就是打發護院們送三位小公主回去了。那三個小公主雖然性子弱,但卻很是聰明,常在宮廷裡越是極會瞧人臉色,今天瞧二人的臉色一直不對,就知道一定有事情要說,乖乖的就走了。
飯館裡人多嘴雜,不方便說話,樂殊就是騎了十三隨侍的馬和胤祥一起,打馬出了城。時日近夏,關城門的時間還早,所以二人也便是打馬出了城外好遠,直到四下確係無人了,才是停了下來。撿了一塊乾淨的草地坐了下來。
這樣的情形,依稀在承德的時候曾經有過,只是那時與這時的心境何止差了千百?
“你是故意引我出來的。”胤祥剛開始是急,可後來瞧她不緊不慢的樣子就明白了,她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樂殊點點頭,扯了身邊的幾隻野草在手中把玩,絞出了草汗,染得白玉般的手指上一道道的碧痕。胤祥是看不下去,伸手扯過了草葉,可那碧汁卻已經汙掉了她的手指,掏了帕子給她擦,可剛碰到她的手,又是縮了回來。樂殊看在眼裡,氣在心頭,可轉念一想,自己出來不是和他慪氣的,便接了帕子過來擦,邊試這碧汁邊說:“你不必這樣擔驚受怕的,我沒把那事告訴你四哥,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你要是再這樣疑神疑鬼下去,露了餡是你自己的,可怪不得我。”
這話說出來,胤祥心裡是一陣的舒心,只是沒舒服了一會兒心裡就又是難受了。就連他自己也惱極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世人都說自己是個拼命十三郎,最是豪爽率真,可不知怎的,一碰到她自己就有些失常。自己今天也好,以往也罷,做的那些事和那些副鬼樣子,自己瞧得都不是人做的。憤憤地撕手中的草葉!
不料,一雙略冰的細手卻是扯到了手中的草葉,扭頭一看,卻是樂殊。她一臉平淡,既不怒也不笑,更不作冰冷之態,只是漠然。“別玩那個了,弄得一手髒。”把她用過的那隻帕子又是還給了胤祥。胤祥接過擦手,卻聽樂殊又說上了:“其實,現在的情形你也是看到的。無論是皇上也好,後宮也罷,亦或者是我阿瑪,他們都註定了我以後的命運。你這樣讓你四哥,什麼原由我不問也不關我的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絕不可能和你四哥有什麼結果的。”
“為什麼?”胤祥有些不明白了。
樂殊淡然一笑:“過年時,德妃娘娘送了我一串朝珠。”
“這事我知道啊!”胤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後來反應過來了,先是一驚後來又是怒極了:“德妃、她還是這麼偏心。可、可十四弟比你小啊!”
“那又如何?只要皇上賜婚,誰也不敢多說半句。”雖然有些無奈,卻是實話:“再者,皇上給你們四個一起賜婚,為什麼單單老十的是嫡福晉?那意思還不明白嗎?就是要我從你們三個選一個,賜作嫡福晉。”雖然當著他的面說這樣的話,有些羞澀,可話總要是說開才好。停了半晌後,便又是接道:“那時,皇上怕還是不知道十四的心思的,現在連他一起不讓進了後宮一月,怕是已經知道的了。而這樣一來,我和你四哥就越不可能有結果。當然,這其中或許還有什麼手段也不一定。但機會並不大。”
“可不管如何,我不能搶四哥所愛。”胤祥不會忘記,從小胤禛是怎麼護的自己的。要是自己不知道也算,知道了還搶,就不是人之所為了。
聽這話,樂殊是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踱到一棵樹邊,撫著它乾澀的皮紋,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