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回嘴。正比較尷尬的時候,這個門鋪裡卻是衝出來了了一個小後生,拿著苕帚就是扔向了那些人,一邊趕他們走一邊還是罵:“你們這些缺心肝的,什麼話也不說,說吧說吧,有一天老天爺讓他們全體爛了舌頭。”氣勢洶洶的頗為驚人。
轎伕和梅芝有些搞不懂,首先是搞不懂福晉為什麼今天坐小轎出門,更不懂為什麼要把轎子停在一家藥鋪門口半天不走,當然更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後生會對這種閒話起這麼大的反應,以至於當樂殊終於從轎中走出來後,驚得那後生把手中的苕帚都扔了,然後飛也似的衝進屋子裡面去了。
一會兒,一家四口子就是集體撲出來了,撲嗵嗵的跪了一直:“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話聲竟似有些哽咽似的。主子?難道這家藥鋪的人竟似福晉在閨中的家奴嗎?應該如此吧?
樂殊是示意他們起來,看看周遭些許顧看的人,輕笑道:“街上不便,咱們進去吧。”“是的,您看奴才這糊塗的。主子請進,請進。”趕緊是將樂殊和梅芝丫頭讓進了屋內。
看過前面的人都知道,這家人就是孤鴻借銀救出來的白家四口,只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芷欣的小弟還只有十二歲,半大的娃子,如今卻有十五了,剛才抄傢伙趕人的就是他了。因為有貴客在,今天就不待醫了,摘下幌子後,白老爹把樂福是讓進了後堂正屋。白媽媽趕緊是拿了塊白巾重抹了桌椅才讓樂殊坐下,芷欣自然是趕緊沏了家裡最好的茶葉來,貢到了樂殊的面前,淡笑道:“主子是貴人,家裡沒有阿哥府裡的好茶葉,不過這是阿爹專配的藥茶,女子喝又養顏又補身的,而且味道甘香。”
藥茶樂殊沒喝過,怎麼藥也能當茶用嗎?
開啟茶碗蓋一瞧,裡面竟是一塊白紗布包,料全課在裡面看不出物事來,不過這味倒是不錯的,淺嘗一口果然不苦,酸酸甜甜的甚是合胃。只是:“白老爹不愧是盛京第一號養生名醫,居然連藥茶都做得如此合胃啊。”
一句話,驚得白家四口是當時傻在了原地,然後撲嗵撲嗵的就全跪在地上了。一個個身形泛抖,卻不開口求半句饒。其間有些話不宜為人所聽,樂殊就打發梅芝去外頭看著去了。
然後就是親手扶了白老爹起來,無奈道:“你們不該瞞我的。”
白老爹才是讓扶起來,聽這話後又是齊楚的跪在了地上,恨恨的想是說些什麼,卻是說不出來。他說不出來,她夫人兒女就更是說不出來了。他們不說,樂殊只好是說了:“我是個痛快人,我知道你們當初不是故意要瞞我的,實在真是遭了難湊巧被我遇到的罷了。這些年我忙也顧不得管你們,可你們乾的事也不用想瞞過我。你們在想什麼,我知道。今天我來,就是要給你們這個機會,去反當初的冤案。”
話出驚人,白家四口是互相看看,激動不已。
白芷欣是顫聲道:“主子說的可是真話!”
樂殊是笑笑的摸摸這俏丫頭的臉皮,以及她眼簾裡滾出的燙淚,再笑不出來輕聲一嘆:“欣丫頭,你幫他守了三年的孝了,足夠了。這件事後,我給你找個可心的婆家,嫁人吧。年齡實在是不小了。”救她那年她已經十六,如今是奔二十的人了。在漢人眼裡,已經是大得不能再大的老姑娘了。痴情誤人啊!
說起白家的事來,其實挺狗血的。
白老爹原名白崇恩,是盛京養榮堂的主家兼大夫。白家世代為醫,各有所長,養榮堂在盛京裡也算得上是醫藥世家,一直備受人推致。白家掌櫃的其實不是他,是他大哥白崇榮。論起醫術,他不及家中兄長叔伯,但他的名聲卻是最大,原因在於他精研於各式補方。凡舉養身延壽、助顏長青之術他是最在行的。盛京是滿貴們的老巢,有錢的人是海了,而人一旦有了錢便想盡了長生不敗的法子。
老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