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後裝成自殺亦容易露出破綻。你定是想給增兒喂毒。藥粉或藥丸,現在正藏在你身上。”
馮邰帶來的京兆府捕快立刻躍出,擒住陳久。
陳久左右看看,並未反抗,只嘆道:“陳某在衙門當差十幾年,一向老實本分,怎落得如此嫌疑?”
京兆府捕快迅速扒開他的衣服,馮邰發聲:“先搜他帽下發髻與褲帶靠近肚臍腰側的位置。”
捕快遵命下手,果然從陳久內層褲腰貼著肚臍的地方搜出一個紙包,裡面是一些褐色粉末。
沈少卿讚歎:“府尹大人神機妙算,兇犯藏毒之處再難逃大人法眼。下官佩服。”
劉大爺大哭:“我們男人都愛把東西藏那!天,居然是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家老太婆!”
劉家的兒子們趕緊安撫住老父,連連告罪,一面也不禁愕然瞪著陳久。
馮邰輕描淡寫道:“少卿太抬舉本府。劉長者所言亦有道理。本府能知藏毒的所在,還因一些江湖藝人,譬如市集上賣刀槍棍棒藥者,大多在這兩處藏物。他們賣藥時,會有一兩名男子光裸上身,取刀棍讓圍觀者驗看,隨後揮舞刀棍演練幾式,一個人往另一人身上砍砸,或自往自身上砍打,實則是在揮舞時以極其快的手法取出藏在髮髻或褲腰中的東西取出,塗抹於身體、刀口或棍棒上,看起來砍得鮮血淋漓,青紫一片,骨斷臂折,再取藥敷傷口,立能止血療傷,讓圍觀者信以為真。”
沈少卿恍然:“原來如此,下官受教。”
張屏緊望著陳久:“劉媽媽與徐添寶,與你並無冤仇。請告知解藥配方。”
陳久神色平靜:“陳某不知張先生說什麼。這包藥粉是我從地上撿的,本想拿給閔大夫驗看。沒料到落上罪名。我吃了十幾年公門飯,並不缺錢花,同卓老闆和賀老闆亦無冤仇,為什麼要做這些?”
張屏道:“不論為什麼,你是增兒的同謀。證據並不只有這包藥。當日散材死後,官差趕到,其他人阻攔群眾,只有你待在散材身邊,有機會從他懷中拿走文牒。”
這個案子,從頭捋順,並不複雜。
“十幾年前,蔡府大火,蔡府的一個家僕拿兩口裝滿財寶的箱子逃出火場,遇到了卓西德和賀慶佑。卓賀二人將蔡府家僕打暈,拿走了箱子,且以為自己將人打死了。蔡府家僕醒轉後,來到北壩鄉增兒的家中,見到了增兒的父母丁小乙和潘氏,說出箱子被搶及箱中財寶的細節,但因當時天黑,蔡府家僕沒看清打傷自己搶箱子的人究竟是誰。之後蔡府家僕被殺死,埋在丁小乙家宅院附近的李樹下。
“卓西德和賀慶佑靠著這兩箱財寶發家。十幾年後,增兒來到一壺酒樓當夥計,賀老闆急於買下恩隆大街上的新店面,未留神露出了一些破綻,增兒發現他就是當年搶箱子的人。而後,增兒在寶通縣碼頭遇到了和蔡府家僕年歲相近,又長著相似青記的散材,遂心生歹計,拉攏散材,教唆其假扮蔡府家僕,勒索卓西德和賀慶佑。”
張屏凝望陳久毫無波瀾的臉。
“你在一開始就與增兒是同謀。另一個同謀是增兒的母親潘氏。增兒當時年紀小,即便聽到了蔡府家僕說的話,未必能記得分明。應該是有一個大人,把箱子裡的東西詳細記了下來。且每年散材拿到錢財後,必須有人掩護他逃跑。增兒不方便做這件事。掩護散材,擾亂卓西德和賀慶佑派來的眼線的事只能由你和潘氏來做。”
謝賦問:“增兒的後爹曾栓柱有無嫌疑?”
張屏道:“在下推測,此人並無嫌疑。潘氏與增兒母子並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家以前害死過一個人,還是蔡府的人。他們分得的銀錢,由增兒在住處熔鑄也能證明。
在鄉下的家裡做這些明明更合適。
馮邰冷聲道:“潘氏尚未到堂,此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