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見自己要被送出書房,等到明日一早陳覺蓉帶人趕來,這計就不成了,於是夏果等走出書房,就說自己認識路,讓小廝回去繼續服侍張青竹。
小廝見天色太晚了,也不願意多走幾步,也就回去服侍張青竹,夏果在院子裡尋了個地方躲起來,見四處都滅了燈,小廝也關好了門去歇著了,夏果也就藏在那裡,這一夜風很冷,夏果雖說是丫鬟,卻也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在那哭了一夜,巴到天明,小廝去廚房裡擔熱水,夏果也就心一橫,悄悄溜進書房,見張青竹在床上安眠,夏果也就解了外衣,爬上床去。
張青竹正睡得香,誰知有人爬上了床,張青竹伸手一摸,差點嚇死,剛要叫出聲,張玉竹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見狀大叫起來,夏果見到張玉竹,也就大哭起來。
這一哭起來,讓張青竹暴躁無比,偏生這時陳覺蓉也帶人趕來,於是亂成了一鍋粥,張太太曉得了,見眾人各自說各自的話,只好把夏果和陳覺蓉帶到自己上房,陳覺蓉口口聲聲要為夏果做主,夏果只是哭,張青竹只是要把夏果打死。
張太太雖然猜到是陳覺蓉下的套,也只能著人把婉寧叫回來,不然這事兒,還真是,頭大。
這會兒夏果聽到婉寧說不會打死自己,夏果哭的越發大聲了,也不曉得這哭是為了什麼,陳覺蓉站起身,冷笑一聲:“這麼說,我要恭喜大嫂了。”
“這聲恭喜,二嬸嬸還是先留著吧。”婉寧的話讓陳覺蓉看著她,婉寧並不在乎陳覺蓉,只對張太太行禮,就帶著眾人離開。
等眾人都走了,張太太才長嘆一聲:“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二奶奶這個人啊,平常看著倒好,但這算計,還算計到自己身邊丫鬟身上,難免有些……”蘇嬤嬤欲言又止,張太太看著蘇嬤嬤:“你說就是,我又不會罵你。”
“當初這樁婚事,也是老爺做主的呢。”蘇嬤嬤只能說這樣一句,張太太輕輕地敲了敲椅子扶手:“是啊,老爺做主的呢。”
原本以為陳太太只是管陳老爺管得嚴些,想來家教也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誰曉得竟是這樣的。張太太伸手按下額頭:“罷了罷了,這會兒大奶奶接了過去,但願這件事能解決好吧。”
“大奶奶沒有太多心機,這會兒瞧著,倒是件好事。”蘇嬤嬤的話讓張太太笑了:“說起來,宮中快傳出旨意了,這回,陳家那個二姑娘也要入宮,按陳家這樣心機手段,還不曉得到了東宮,鬧出多少事兒來呢。”
“聽說,秦家那位二姑娘,也是從小就被教導的。”這京城各家府邸,也沒有太多的秘密,蘇嬤嬤曉得的,張太太自然也曉得,張太太點了點頭:“那位秦二姑娘,我曾見過一次,真是驚人的美貌,這樣的美貌,難怪秦侍郎不願意輕易許人。”
這樣富貴人家,這樣的美貌,這樣的人家又能能庇護這樣美貌,那就是極大的喜事。畢竟,男子的才華和女子的美貌一樣,若都十分出眾,都是可以興旺家族的。
想到才華出眾,張太太不由輕嘆一聲,自己的兒子,那還真是可惜了。摔斷了腿,好不容易能振作起來,但是遇到的坎兒,那是一個接一個。
“我們家二姑娘,幸好沒有進宮,不然的話,到時候怎麼沒的都不曉得呢。”蘇嬤嬤的話讓張太太笑了:“虧得大爺想出這樣的主意,要是二姑娘真進了宮,到時候,我還怎麼去見她娘。”
“這句話,不該我說,老爺也真是的,家裡都這樣了,還想著往前一步。”蘇嬤嬤嘀咕一句,張太太抬頭正要阻止,就看到張尚書走了進來,張太太神色頓時變了,也不曉得張尚書什麼時候來的,到底聽到了多少。
“賤人!”張尚書伸手就往蘇嬤嬤面上打去,張太太立即走了過去:“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要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