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把它歸復到原先放置的地方,再把鈔票安穩的放在其旁。
在要步下樓梯時,她忽地轉身又回到浴室,站在鏡子前審視著自己髒亂的面容以及腫如核桃的眼睛。
她慢慢的先掬了一把溫水洗淨臉,再把頭髮熟練的編成一如之前的兩條辮子,洗乾淨沾上些許泥汙的手腳,整理好衣服之後,重新步下樓,對於屋內豪美雅緻的裝置仿若無視般的快步走了出去。
直越過庭院,看到了熟悉的道路以及小河,她才恍然明瞭她在什麼地方,也才曉得原來這棟大宅子是有人居住的。
古音跑回剛剛的地方,正要走近小河時,那個狂妄的聲音竟然在她背後響起。
“想找眼鏡?還是想找死?”
她回頭,終於瞭解為什麼他剛剛會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
那是棵很老壯的樹,而他正高高橫躺在一根枝幹上,雙手當枕頭,險象環生的把枝幹當床,只要一個些微的不平衡,他馬上就會落地摔個半死。
可是他似乎不當一回事的輕鬆倚著,她腦中突然聯想到一隻豹蓄勢待發、伺機而動的畫面,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和剛剛比起來,她竟害怕起他現在的樣子。
“如果你要找死,就走遠一點,至少在這房子的範圍之內,不能有任何一具屍體。”莫天邵給了她一個聽來最無情冷血的建議。
房子的庭院大得出奇,圍牆治著河邊道路綿延了至少兩百公尺,那棵老壯的樹就是庭院內所種植的古樹之一。
“我沒要找死。”她淡淡回應,不知是早有預感還是無所謂,她對男子的話竟無生氣的反應。
“喔?”他身子打了個橫轉,她心下一驚,瞠大眼眸,以為會看到他墜樹的場面,沒想到他只是輕巧的靠在樹幹上,看著她嘲諷道:“怎麼?以為我會掉下去嗎?”他哼了聲,嘲笑她的念頭。“如果沒要找死,怎麼剛剛一副不顧性命的樣子,還是你以為我不敢真的動手?”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眼鏡。”
“是要錢吧?”他上上下下梭巡了一遍女孩的穿著,衣服已經被洗得發白她還在穿,他輕笑了聲,“看你的樣子,過得不太好啊,家裡沒錢給你買衣服?”
“我沒要你的錢!”年紀雖小,但古音就是無法容忍別人折損她的人格。她氣得朝莫天邵大吼:“你丟掉我的眼鏡,本來就該賠我!”
“我已經賠你了,那些數目滿意嗎?不滿意的話,屋內的東西隨便你拿去變賣,再要鈔票,我可沒了。”他的樣子像個高高在上的主人正無關痛癢的施捨東西給下人似的。
古音看了,隱忍著一股怒氣說:“我才不希罕!剛剛那些錢,我沒拿全部,只拿了兩千塊,要是有剩下,我會再拿回來還你。”
“哈哈……”他突然不可遏抑的笑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窮人的骨氣是嗎?有趣,太有趣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竟是在你這個小鬼身上看到。”他停住刺耳的笑聲,再次譏諷:“是電視劇看太多?還是你本身有問題?啊?”
“我不看電視劇的。”她僵硬的回道。
“那麼就是你有問題?”
“我很正常,有問題的是你。”
“我有問題?”莫天邵挑起眉,挑釁地問:“你倒說說看,我把錢賠給你,哪裡有問題?”
“你……你不應該給那麼多。”
“錢是我的,要給多少由我決定,難道這樣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
“哪裡不對?”他冷冷地問。
古音氣悶地看著他。她一向口拙,從不與人爭論,遇到事情也已習慣默默地獨自承受,因為她從來只有接受一切的份,沒有人會聽她心裡的話;就算有,也沒有人有時間,而現在,他竟教她提出反駁的理由,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