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上了點年紀，鼻樑上架著副象徵威嚴的眼鏡兒。
“多大了？”女醫生問。
女孩兒：“今年二十一歲。”
女醫生抬眼，冷漠的目光從鏡片後面透出來，聲音同樣冷漠異常。
“我是問你，孩子多大了？幾個月？”
“兩個月。”
女醫生看著單子，“結婚沒？”
女孩兒咬了咬唇，然後緩緩埋下頭：“還沒有，可能要……”
女醫生臉色瞬間不好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羞恥，戀愛才幾天就滾上了床，上了床就算了，不打算要就做好措施，男人就圖那一時的痛快，他能管你死活啊？女孩子自己不檢點，自己不多長個心眼兒，看吧，現在受罪的是誰？不想要孩子，當初褲子就別脫得那麼痛快！”
顏雪桐臉色莫名的白了白，一種類似於羞愧的感覺瞬間襲湧上心。
她也沒結婚，她也沒打算要這個孩子……
女醫生的話，感覺簡直就是在說她啊！
顏雪桐撫額，心口咋這麼難受呢。
那女孩兒同樣委屈著，一時間沒敢回話。
這來醫院撞上這麼個兇巴巴的醫生，運氣也挺背的。
“手術還是藥流？”醫生聲音更冷了。
女孩兒聽到醫生問到正題上，立馬挺了挺腰，輕聲說：“我有問過一個做護士的朋友，她說這是初期，藥流也可以的……”
女醫生臉色瞬間又難堪了下來：“你那朋友是害你的是吧？藥流不乾淨還得刮宮，受苦受罪的是你個兒明白不？好好的女孩子不做，非要糟踐自己，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你將來怎麼做母親？年輕時候圖痛快，到時候生不出了看你們怎麼哭……”
顏雪桐緩緩側身，想走了。
她還是頭一次遇到說話這麼不客氣的醫生，簡直就是把自己當人的媽了啊。
“那就，手術吧。”女孩兒已經被女醫生說得快招架不住了，頭都埋到了胸口。
顏雪桐微微看了眼年輕的女孩子，抬手揉揉額頭。
現在男女朋友哪個不是在感情穩定後就開始同居？那不叫亂來，住在一起就是試婚啊。
結婚前不住在一起試試，結婚後住在一起了受不了彼此的習慣，或者生活磨合不了怎麼辦？到時候再來離婚嗎難道？
她覺得結婚前住一起試婚，嗯，是可行的。
雖然這想法帶著很多主觀思想，不過，也不無道理。
女醫生快速寫了單子遞給女孩兒：“去體檢吧，這些專案檢查完了，拿著單子再過來，不是所有體質都適合手術，是藥流還是手術得看你的體質，去吧。”
“好好好。”女孩兒如逢大赦，拿著單子趕緊撤。
“以後小心點，女人要懂得愛自己。”女醫生在女孩兒轉身的時候又冷者臉說了句。
女孩兒卻沒有任何反應，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女醫生大概也沒想得到任何感謝或者懺悔什麼的，只是對現在社會這種已經比較普遍的現象感到無奈。
“坐。”女醫生看向顏雪桐說。
顏雪桐立馬坐下，跟女醫生對看了會兒，立馬傻啦吧唧的笑起來。
“我剛查出來懷孕……”
“單子呢？”女醫生冷聲打斷，還以為遇到個神經有問題的女病人，原來是正常人啊。
顏雪桐微微歪了頭：“啊？”
女醫生用鋼筆頭點著桌面：“掛號的單子！”
“哦。”顏雪桐立馬恍然大悟，是的，是需要掛號才能就診的，“我沒掛號呢。”
笑！傻笑！
女醫生再度懷疑面前坐的女人是否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