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喝光了變涼的白水。汪昊延走了麼,他忍不住想。
手機打通了,看來還沒走,簡辛盯著桌面,此時此刻才終於感到一些不平和委屈,他想起每每有煩惱,汪昊延都會說“我安慰安慰你”。
“喂?”汪昊延正在候機,一直上網看有沒有人罵他,直到簡辛打來,“這麼快就想我了?”
簡辛慢慢地說:“快嗎,都好幾個鐘頭了。”
“怎麼有氣無力的?”
“有點累。”簡辛把杯子推遠,重新伏在桌上,輕聲問:“你是不是快走了?”
汪昊延看了眼顯示屏:“嗯,還有十分鐘。”
那邊停頓了十來秒,才聽見簡辛說:“那就這樣吧,拜拜。”
汪昊延面無表情地聽著裡面的忙音,然後盯著顯示屏等登機,還剩三分鐘的時候,他給荊菁去了條訊息。
“準備好違約金,有事兒不回了。”
一個小時後,簡辛被震動的聲音吵得回了神,他看著螢幕上汪昊延的名字發著光,瞬間鼻酸又眼紅。
“你家是幾棟?我找不到啊。”
簡辛推開椅子往外跑,他知道簡溢秋沒有休息在聽他的動靜,知道門開啟關上會吵醒奶奶,他顧不上這些只想快點跑下去。
跟飛似的。
路燈老舊,光線微弱,汪昊延站在幾米外,隔著一個單元。簡辛一口氣沒停地跑過去,到了汪昊延眼前才剎車。
汪昊延笑著說:“廣告突然取消了,我就沒走。”
簡辛張張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睛一眨,掉下兩滴眼淚。汪昊延上前抱了抱他,然後攬著他並肩向外走。
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就帶著他走。
汪昊延腳步堅定,他在想,管他什麼,反正有你有我。
第37章 也只有我能
辛卉請了半個月的假,其實她也不知道請假的意義是什麼,三個人的家走了兩個,她願意哪個屋待著都行,反正都一樣冷清。
天氣太熱,她沒有胃口,就不停打掃,直到汗水把衣服溼透。她止不住地發愁,這麼熱簡辛會不會吃不下飯,會不會睡不著。
從發現那件事兒開始,她的生活就黑的沒光了,她這小半輩子沒見過什麼同性戀,也沒被告知過這種人存在的合理性,她工作,在簡溢秋不在家時自己照顧簡辛,攢錢買房將來給簡辛娶老婆,再然後退休幫簡辛帶孩子,她承襲著一種傳統。
而這種傳統不論是否被孩子懂,都滿載著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打算和愛。
讓簡辛跟簡溢秋去蘇州,簡辛同意,那說明他和那個孩子就能斷了,同時也意味著離開自己。所以簡辛怎麼選都一樣,辛卉都很痛苦。
第十天,辛卉整整十天沒出過門了,她待在簡辛房間收拾,沒有可收拾的就靜靜地坐著。簡辛的書桌下有個足球,球面被擦的一點汙垢都沒有。
她正出神,沒聽見有敲門聲,直到敲門聲變大變快才反應過來。她疾步走到門後,從防盜門的貓眼裡看見一個男生。
那張合照上與簡辛站在一起的男生。
汪昊延以前只經常送簡辛回家,但是從沒上過樓,他在劇組幾天始終聯絡不上簡辛,放心不下回到學校發現簡辛已經轉學。
他不知道哪兒錯了,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
他拍著門喊:“簡辛!你在不在家?!簡辛!”
辛卉站在門內:“你找誰?”
汪昊延聽到回應,急忙答道:“您好,我找簡辛,我是他同學,他在家嗎?”
辛卉微微停頓,說:“他們搬家了。”
汪昊延腦子亂成一團,理不清這突發的一切。是因為要搬家所以轉學,還是別的什麼?但不論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