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曾祖父的爹孃兄弟當然都不在了,只剩下幾座不能完全分辨身份的土墳。”
“後來呢?”
“後來曾祖父一直沒回來。元帥派人去找的時候在水塘裡發現他的浮屍。”連姨看著吃驚的蒼蒼,搖搖頭。“有人說他是喝醉了酒失足跌落,有人說是自己跳下去的,還有人說他在親人土墳前坐到枯死,野狼看了不忍心吃他把他叼進水塘的。”
“後來我祖父總結出一個道理,人吶,有什麼糾葛,牽掛,困惑,誤會,種種只要是傷身傷心的感情,都要在年輕的時候都解決掉,那時候再大的挫折打擊也能挺過來,人老了就經不起折騰。曾祖父要是在壯年的時候能回老家,問清楚也好,認親也好,哭一場恩斷義絕也好,只要發洩出來把心結解了,那他晚年就能安安心心舒舒坦坦地度過,何至於……”
一場嘆息。
蒼蒼的心思卻飛去了別的地方。
未名是周皇的孿生弟弟,卻一直流落在外,在*樓表演的口技裡是這麼解釋的,前任皇帝彌留之際把小兒子託付給丹陽子,讓他把孩子帶走。
這樣說來未名的流落民間沒有一丁點的陰謀成分,他與周皇室,他的親人間的關係應該是和諧良性的。可是在他看來卻完全不是這樣。
首先,當初與周皇室有瓜葛的*樓為了找出他要用口技重演上一輩的故事這種辦法,說明他們並不熟悉,而未名居然會被一段往事刺激到嚴重失態,這也很奇怪。
其次是越到南方未名行止越奇怪,像是心事重重,而當週皇來了,他非但沒有高興,而感覺是宿敵來了一般。這是久未重逢的兄弟間應該出現的情緒嗎?
最後就是昨天的襲擊事件了,偷襲她、打傷連姨他們的人是周國的人吧,派出那麼多高手是迎接未名之前的前奏曲?她可不信。
總之未名和周國之間有更多她不知道的故事,並且絕對不會是多麼愉快的事,周皇這次遠途親征,她懷疑就是衝未名來的。
那未名不就處境堪憂?
蒼蒼擔心地站起來,又拍拍自己的頭坐下去。她也幫不上什麼忙,沒有武功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她,出去了也只能添亂,就像昨天那樣,如果不是她先出事,未名也不會出手,不會跟軍隊搞僵,不用辛苦地出去補救。
她現在能做的,是想辦法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幫助未名走出這個陰影,無論是心理上還是實際上。
要解決就要趁早,她不希望未名和連姨的曾祖父一樣,一輩子活在陰影裡,最後還搭上一條命,那是怎樣孤曠哀涼的境況?
當然最首要的是讓他感覺到現在生活是美好的,讓他能敞開心懷。
連姨就看蒼蒼坐立不安,慢慢一點點沉靜下來,最後露出微笑,心中困惑:“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有。連姨你還記得我們帶來的那匹雪白雲錦放哪了嗎?你只要說就行了,我自己去拿。”
那匹布本來說好要給未名做衣服的,不過緊接著就發生了毒煞的事,一直耽擱在那兒了。蒼蒼南下時把雲錦帶上了,不過一直沒著手做。
“還說跟未名沒關係。”連姨瞋她一眼,“雲錦我放在……”
……
雖然以前不是專幹這個的,但只要步驟蒼蒼還是知道的,不過為了不出錯做出一件有礙觀瞻的衣服壞了未名氣質,她先拿了別的布來練手,一整天就沒出過屋。
到天擦黑的時候,谷口傳來動靜,未名終於回來了。
蒼蒼就著燈光縫兩片布料,他就出現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最後還是蒼蒼熬不住先說話:“回來啦。”
“嗯,晚上別做這些了,傷眼睛。”
雖然這個關心照舊一點起伏都沒有,不過蒼蒼還是很受用,放下針線跑去左右看看他,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