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來人頓了一下,壓聲回道:「我是秋洛。」
「秋百戶?」傅歡聞聲反問,「你怎麼證明你是她?」
「不需要證明。」秋洛抬腳想要上前一步,後有糾結的退了回來,站在原地,「我就是來給傅大人您送訊息的。」
「什麼訊息?」傅歡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繼續問道。
秋洛從袖口掏出一枚玉佩,放到了房間的木桌上,「安總管的。」
玉質與桌面清脆的觸碰聲在房間裡響起,「這是信物。」
「他讓你跟我說什麼?」傅歡換了一種姿勢。
「安總管傳信說,讓傅大人你以後好好的生活,不……不必在掛念著他。」秋洛的聲音輕飄飄的落近傅歡的耳朵裡,不由得讓她身體一繃。
外面的夜風透過門縫,帶進一絲冷意,傅歡塌上退了退,垂著頭神態失落,一直挺立的肩膀塌了下去,「是嗎?」
「是」秋洛應了一聲,嘴唇動了動,看到傅歡的反應,正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
傅歡打斷了她,側頭朝她露出一抹笑,「就這些嗎?」
「啊?」秋洛被問得一愣,隨即便露出了懊惱的表情,想了半天才確認道:「就這些。」
「好吧!」傅歡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了,秋百戶你可以走了。」
「那……那我就不打擾傅大人了。」秋洛轉身臨出門前,向外的腳突然頓住,似乎是傅歡的態度過於平靜,她心中有些不安,想了想轉頭補救道:「因為安總管說這事太緊急,所以在下才夜闖傅府的,還請大人不要責怪。」
「嗯」傅歡若有似無的點頭,算是應下了。
……………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傅歡才緩緩下地,摸索著走向桌前,找到那塊兒說是安化瑾讓秋洛帶給她的玉佩。
攥在手心裡,摩擦著上面的花紋,感受著玉面的質感,拇指按壓著側面篆寫的小小安字。
擰緊的眉始終沒有鬆開,另一隻手解開眼上束緊的綢帶,眼睛因為受風產生一種劇烈的灼燒感,帶來的陣陣刺痛狠狠地戳上傅歡的心。
她半靠在桌面上,徒然生出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這都是假的。」
安辭不會說這樣的話,那個傢伙死都要拉著自己一起,又怎麼會主動放手。
她唯一不懂得是秋洛為什麼會來,又為什麼帶著這塊玉佩。
蕭娘第二天來送藥的時候,就對上了傅歡紅腫了一圈的眼睛,「你這怎麼弄的?」
傅歡揮開她的手,「有訊息了嗎?」
蕭娘被問的一愣,擠著眼睛調笑道:「你怎麼還記得?」
傅歡反問:「你忘了?」
「這倒沒有。」蕭娘眼睛向周圍轉了轉,「最遲明晚就會被押送至刑部。」
看到傅歡突然沉默,蕭娘不贊同的問道:「你不會是想去見他吧?」
言罷,就見傅歡的臉朝她的方向轉了過來,急忙擺手,「事先說好了,我幫不上忙的。」
「不,你幫的上。」傅歡朝她露齒一笑,指著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
「你……你確定?」蕭娘有些不可置信,「要提前治好的話,需要加很重的藥,而且……」
傅歡語氣堅定,「我知道,不過沒事的。」
「行,那我儘快把藥材準備好。」蕭娘聲音明顯低了下去,面露難色。
「蕭姐姐,不要告訴我哥,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好嗎?」傅歡將手邊的藥碗端起來,特地囑咐道。
「我儘量。」
第99章
傅歡喝掉最後一碗濃稠的苦藥, 微微仰頭等著蕭娘揭開自己自己眼睛上的錦布。
微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