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睿康只得硬著頭皮看,邊看邊做讀書筆記,遙遠對著微積分炸毛,譚睿康對著一堆哲學理論抓狂,兩人一起痛並快樂著。
譚睿康在過年前還找了份家教,時不時地要出去給學生補習,走之前就說:“別玩遊戲啊,自覺點,在家複習。”
遙遠:“哦——”
譚睿康反覆強調不許玩遊戲,直到遙遠嫌他囉嗦,他才笑呵呵地出門。
半個小時後譚睿康提著兩大盒豉油雞,一個椰菜,一兜桔子突然開門進來,正對著電腦玩泡泡堂的遙遠當場就被抓包了。
“你不是去給學生補習了麼?”遙遠鬱悶了。
譚睿康說:“學生自己不想學,給我一百塊錢,讓我別上課了,還不能告訴他家長,哎,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不自覺,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作威作福的,快點看書,晚上扣半小時的遊戲時間。”
遙遠寬麵條淚,被譚睿康含沙射影地損了一頓不說,還被管得死死的。
幾天後譚睿康又去補習,遙遠這次學聰明瞭,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確認譚睿康真的去補課才開始玩遊戲,在他回來十五分鐘前關電腦,繼續看書。
譚睿康提著吃火鍋的丸子魷魚生菜活蝦肥牛,外帶一大瓶李錦記海鮮汁與一兜香蕉回來,說:“學多久了?”
遙遠:“三個小時了,看了十五頁,習題都做了,玩泡泡堂吧。”
譚睿康:“有不會的麼?”
遙遠:“沒有。”
譚睿康過來摸了摸電腦的散熱器,看著遙遠不說話。
遙遠:“……”
譚睿康:“都快熱成電磁爐了!你至少玩了兩個小時。”
遙遠:“只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
譚睿康:“今天不許再玩了!學習!”
今年過年過得早,2月1號就春節了,兩人年廿五去逛花市,買對聯和花回來,順便買點小玩意,遙遠蹙眉道:“廣州的花市生意都這麼差嗎?”
譚睿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深圳的花市每年都很熱鬧。
路上還有不少人戴著口罩,譚睿康說:“是上次張震告訴你的那個流感嗎?”
遙遠不知道,感覺整個廣州都有種壓抑的氣氛,天陰沉沉的,路上人不多。譚睿康每天下去買菜,遙遠在家裡貼對聯,掛紅包。
他看了很久手機,拇指停在傳送鍵上,給趙國剛的簡訊還是沒有發出去。
小時候過年都和趙國剛過,趙國剛怕遙遠孤獨,每年都把家裡裝飾得很溫暖,之後譚睿康來了,家裡就真正地熱鬧了起來。
現在和譚睿康一起過,家裡也很溫暖,只是不知道還能這麼過幾年,等他結婚了以後有自己的家庭,可能大家就要單過了吧。
遙遠邊貼對聯邊想,譚睿康肯定是要結婚的,他家就他一個,不像遙遠,趙國剛那邊還可以有小孩,說不定還是個男孩。
這樣遙遠就不用傳宗接代,沒那麼多煩心事,也是好事情——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反正他是不想結婚了,根本就結不了婚。
等到譚睿康結婚以後,還像小時候約好的一樣,跟著他過麼?他會娶個怎樣的老婆?
遙遠知道譚睿康的老婆性質不一樣,絕對不能像對舒妍那樣對她,反而還要友善地迎接她的到來,並努力地接受她融入這個家庭。
唯一的希望是未來嫂子也不嫌棄他這個拖油瓶。
不,可能就算不嫌棄,自己也得走了,否則肯定會露餡。而且對別人家庭也不公平……遙遠邊想事情邊貼,把對聯貼得歪了。
遙遠把對聯貼好了,譚睿康歪著頭說:“怎麼有點歪。”
遙遠漠然道:“哦,那撕下來重貼?”
譚睿康意識到對聯都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