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望著盧乘風,勿乞不以為然的說道:“可是誰會來襲擊我們?”
話音未落,院子外就傳來了“唰唰”的噴水聲。勿乞的臉色頓時一變,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他的師傅吳望當年摸崗哨,用匕首從身後切斷哨兵脖子的時候,鮮血從動脈血管中噴出時就是這個聲響。
盧乘風的身體也驟然一僵,他低聲叮囑道:“來人了,老黑,躲屋裡去!”
腰身佝僂的老黑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柄色澤漆黑的彎刀,哆哆嗦嗦的站在了盧乘風身邊,卻沒有進屋的意思。勿乞眉頭一皺,一把搶過老黑手上的刀,一指頭點暈了老黑,將他丟進了盧乘風的臥房。
讚許的向勿乞點了點頭,盧乘風低聲冷笑道:“和我不同,易衍他們畢竟是易家的子弟,哪怕是庶出,他們身邊也一定有自幼跟隨他們的‘刺’。”
勿乞看著盧乘風。
盧乘風緩緩頷首道:“‘刺’‘刺客’的‘刺’!”
勿乞站在了盧乘風身邊,他揉動雙手,將那柄下品法器短劍握在了左手掌心。輕揮從老黑手上搶過來得彎刀,勿乞冷聲道:“這麼說,是易衍他們身邊的刺來找我們麻煩了?唔,也是,小蒙城裡發生了這麼多麻煩,好像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們!”
盧乘風歪了歪嘴巴,何止是最大的嫌疑人,現在他床榻下那堆積成一座小山的金磚是怎麼來的?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的作案人。若非顧及他盧氏長子的身份,怕是易衍他們身邊的刺,早在易衍、易行他們的私財被竊走之時,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小心!這些刺,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盧乘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腰間解下了一柄長有六尺的軟劍。他隨手一抖軟劍,頓時一片綠瑩瑩的水光灑出了數尺遠近。
“好利器!”勿乞讚歎了一句,這軟劍無論是材料還是鍛造手法,在凡俗兵器中都無可挑剔了。
院牆上突然掠過一線黑影,四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院子中。
第二十九章 殺陣
院子地面上,白濛濛一片太白金精之氣很不顯眼。
夜風高高的從屋頂掠過,飛簷上幾串銅鈴發出清脆的鳴叫。
勿乞的身體很詭異的蠕動著,猶如水波一樣蠕動著。從腳趾骨一直到頭頂,他身上所有可以運動的關節和骨骼都在循著一個妙不可言的頻率輕輕的顫抖。自頭頂直到腳底,渾身力量灌注一體,他就好似一個被壓緊的彈簧,隨時能爆發出致命的一擊。
就在他們面前十幾丈外,四個黑衣人正靜靜地站在陰影中,朦朦朧朧的只能看清他們的身形。沒有呼吸聲,沒有心跳聲,不能感覺到他們散發出的半點兒人氣,他們就好似四頭從黃泉地獄逃出的惡鬼,正死死的盯著勿乞和盧乘風。
盧乘風突然笑了起來:“四位可否知道,殺了我,是對我盧氏的挑釁?盧氏長子死於小蒙城,哪怕乘風在族中再不受人待見,為了盧氏的臉面著想,他們也一定會大肆報復!”
飄忽不定的聲音從那四個黑衣人的方向傳了過來,勿乞竟然把握不住是哪一個黑衣人在說話。這些‘刺’顯然修煉的是一種另成體系的功法,一切都詭異得讓人心底發寒。
“殺了你們,是給我們主人脫罪的唯一途徑。小蒙城新任典軍官縱兵作亂,私掠內庫,禍亂小蒙城。城守易衍臨危不亂,指揮若定,迅速平定兵禍。雖損失內庫大量貢品,卻有功無罪!”
盧乘風雙手一攤,他扭頭向勿乞笑道:“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著?我們那裡是什麼嫌疑人?他們根本就是想要殺人滅口順便栽贓嫁禍!不過這手段也算狠辣老練,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法子?”
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是少主易衍想出來的法子。”
略微頓了頓,那聲音低沉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