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神振奮。
程伯虎拎著一把斧頭生龍活虎地耍了兩下,忽然開口問道:“六郎,你說我們離他們有多遠了?”就因為這一把斧子的重量,他愣是得多拉上一匹馬馱兵器。
雖然恨不得追上去把欽陵碎屍萬段,而且還有貢帶路,但李賢對於是否能追上欽陵,仍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唯一的希望就是發動官府和民眾的力量把人截住,至於截住之後,那就怪不得他公報私仇了!
“我們比他們晚出發至少三四個時辰,雖然有驛馬,但是否能追上還不好說。”
薛丁山見李賢還在那裡咬牙切齒,便乾脆接過了話茬,隨即看著另一頭沉默不語的姚元之,這才朝盛允文問道:“盛大哥,你曾經在隴右西域一帶待過,照你看,他們為何要捨近求遠?這邊離吐谷渾更近,離吐蕃可是更遠!”
“也許他是想去西域轉轉?”盛允文很不確定地蹦出了一句話,旋即搖了搖頭,“那些吐蕃人的心思我猜不準,只不過,雖然我們確定路線如此,但這樣追,能追得上的可能性著實不大。但只要我們先到涼州,在涼一帶戒嚴,那欽陵必定無所遁形。”
這也正是李賢的目標所在。此時此刻,他拍拍手站了起來,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忽然露出了這許多天頭一次燦爛的笑臉:“大家都知道這次跟著我出來擔了莫大風險,可大夥還是二話不說就跟了我出來,我實在很高興!總而言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次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吃虧!”
李賢說歸這麼說,但下頭的人鬨然應了一聲,卻誰都沒往心裡去。誰都知道這次回去必定要倒黴,程伯虎是滿不在乎,薛丁山是早有了覺悟,姚元之是擔心自己不在事情更大,五個典衛是本著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至於盛允文……他壓根說不清自己是出於什麼理由陪著李賢這麼胡鬧,按照道理,他這個隸屬於親府的親衛應該先行稟報天子才對。
此時此刻,因為李賢私自出動的緣故,洛陽宮的幾位主人也正在為此大發雷霆。陰沉著臉的李治當初一聽到這個訊息就立刻下詔追人,誰知道這個兒子比誰都跑得快,派去宣旨的竟是攔不住他。而接連幾天,隴州渭州原州等地便有官員誠惶誠恐地來問,所謂盤查西域商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更是讓他氣得倒仰。
然而,當他命人把賀蘭煙和屈突申若接進宮中,看到了兩人身上的利刃所傷的傷痕之後,對李賢的惱火立刻變成了一種君王威嚴被觸動的憤怒。
“陛下,賢兒固然衝動,但若是看到煙兒她們傷成這樣還能不大動肝火,只怕就不是男人了!吐蕃雄踞西北,確實是非同小可的禍患,趁著爾欽陵私自西歸,下令涼州提高戒備,外人也無話可說,就是吐谷渾那裡,也得派人通報一聲。”
武后的這番話在情在理,太子李弘也在旁贊成了一句,而李治亦最後點了點頭。然而,放任李賢一個皇子親王一路跑去涼州自不是辦法,一家子商量了一陣,最後還是武后想出了主意。
“原本等賢兒及冠之後再改封的,乾脆如今就下旨,改封他為雍王,任雍州牧,授涼州大都督。既然是涼州大都督,在蘇大將軍去世的時候去涼州坐鎮,外人便無話可說。”
這樣也行?瞠目結舌的李弘看著若有所思的父皇,一時之間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六弟,你的運氣還真是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假傳聖旨到涼州
州城內正在辦理蘇定方的喪事。
雖說蘇定方生前就任涼州安撫大使,節度涼州州眾軍,算得上是一方大將,但若不是李賢就這件事情死纏爛打,只怕天子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甚至專門派了禮部官員陪同蘇毓等人一起前來治喪。所以,蘇定方麾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