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選哪個……一邊是信仰卻不一定能從痛苦中解脫,另一邊可以使自己解脫卻無法盡一個教徒的職責,這兩者……
殷宇陽矛盾著,抬頭看見倒掛在牆角上的蝙蝠,說是聯絡用其實是監視吧,他嘲諷地笑了笑,然後忽然決定了。他應該選擇信仰,那些痛苦只是上帝給他的試煉,也是他加入血族的懲罰,如果現在回到了血界,那麼自己這一輩子便無法再有機會從黑暗中走出。
就算死也要為光明而死。
殷宇陽的腦海裡忽然冒出這樣一句對他來說過於英勇的話語,也許是過去看過的某本書裡的,他不記得了,但這樣一句話讓他壯起了勇氣,衝入大雨中,向教堂的方向奔去。
被雨水淋透,殷宇陽沒覺得冷,走進教堂,一陣目眩,他知道這是聖力對他的影響。咬咬牙,他走向了一個穿著袍子的神父。
“神父,我想懺悔。”
“好的,孩……”神父笑眯眯的眼神在看到殷宇陽脖子上的東西時霎時變得犀利起來,拽起他的胳膊,把他連拉帶拖地往教堂深處帶。這裡殷宇陽很熟悉,穿過那扇門就是他發作時會被帶去的地方了。
“不,請您放手,我只是想告訴您一些事,一些血族的事,我……”
“神啊,請您保佑我不會被惡魔的外表矇蔽,不會被惡魔的聲音蠱惑。”神父一邊划著十字,一邊輕吟著。
“我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我知道血族內的情況,血族一共有七個家族,有血帝……”殷宇陽一時慌亂地連說什麼也不知道,“威……威弗爾族的親王叫凌?威弗爾,他才是真正的惡魔!”
殷宇陽大聲喊著,可是那神父絲毫也不聽他。殷宇陽的手腕被拽得很痛,越靠近那扇門,聖力越強,他感到自己一點點虛弱,聲音也一點點輕了下來。
“嗨,布朗,怎麼了?”門被推開,裡面兩個殷宇陽沒見過的人湊了上來,從他們的衣著來看是兩個聖騎士。
“沒什麼,一個犧牲品。”布朗神父手一甩,殷宇陽跌坐到了地上。
“犧牲品?白天就出來了?”一個聖騎士斜視著他。
“不,不對,他沒那種犬牙。”另一個聖騎士突然發現道,表情突然陰森起來,“這麼說是個血族——?”
“不,我……”殷宇陽向後退著,他在血界裡的時候曾經聽別人說過,聖騎士自身的聖力不足為懼,可是為什麼他卻這樣地不適?渾身無力,虛弱得想吐。
“這麼怕聖力就是證據,還狡辯什麼!”
“不,我不是……”不是什麼?不是血族?可是自己是血族。那麼不是血族的同伴?可是他們不會信的,因為聖經上說不能被惡魔迷惑。自己是惡魔……?
“給海姆和裡特報仇!”一個聖騎士拔出了劍,“你們血族殺了他們,我就殺了你報仇!”
“不——”
劍落了下來,殷宇陽已經嚇得頭腦裡一片空白,身體條件發射地向一側躲去,避開了要害卻還是被劃傷了肩頭。
“啊啊——”殷宇陽捂著傷口,“不,不要……”不想死,他不要死。
紅色粘稠的液體不斷滴落,嘀嗒嘀嗒,鮮紅得刺眼,腦海裡忽然閃過了血界裡裝在高腳杯裡的飲料,閃過了那天被他狩獵的人類,一抬頭,看到聖騎士的脖子,好似能看到側邊的動脈在搏動著,鮮美的血液在裡面流淌著。殷宇陽忽然明白了,只要咬穿那個,攻擊自己的人就會死,自己就會活下來,活下來……
頭腦裡已經沒有理智,身體猛地向前撲去。聖騎士沒料到他會有如此舉動,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被他撲倒在地,身上的小吸血鬼張開了嘴,尖銳的犬牙用力地咬向他的頸動脈。
甘甜的血液流過舌尖,殷宇陽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可是嘴不停地吮吸著,喉嚨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