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要求她喊他的名字或者出聲?,一味要著。
雲歲下巴墊在他的肩上,透過玻璃面看到自己神志不清的眼眸,和?盤曲的雙腳,一瞬間分不清夢境或者現實,踩下彷彿踩了空,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意志愈發渙散。
「二哥……」她閉上眼睛,低聲呢喃得像句可有可無的夢囈,「就算有?,下次能不能別?再?讓我?看?見了。」
跟進這座公寓前就想通了,明明剛開始她只是想離他近一點,怎麼現在想要的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無法觸及,是她貪猥無厭了。
柏言誠停頓,慢慢地將人放下,胳膊撐在冰冷的牆面上,雙眸迷上霧氣,朦朧不清難辨。
他其實是有話要說的。
薄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臉色不自覺地陰沉幾分,箍住她的雙手,讓她面朝牆面,後背那對?蝴蝶骨,何時又瘦弱許多。
分明是讓人背對著他,卻掰過臉頰親她。
吻得無聲?。
壓抑的話輾轉到喉骨間,她對?他就這點要求嗎,竟然?不是讓他潔身自好?,而是儘量偽裝得不要讓她知道,不由得冷笑,「我?看你腦子裡也有不少水。」
也字用得她羞惱,「柏言誠!」
「把我?當?什麼人了,嗯?」他面色看似緩和實則每一下都帶狠重,聲?調冰涼,「我?不喜歡在女人之間周旋。」
他不屑女人們為他爭風吃醋,更喜清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雲歲本來不想再?說話?,被他逼著踉踉蹌蹌說了聲「知道了」。
但她知道什麼,頂多知道他強橫無理,索要無止。
出來後柏言誠似乎想到什麼,短暫離開再?回來時手上多了條細小的鏈子,和?上回的足鏈一樣掛著紅瑪瑙,看?色澤可知是一套。
「上回就做好?了,一直沒機會送給你。」他手覆過她的脖頸,明紅色襯得肌膚白皙雪嫩,「夏天戴上剛好?。」
她埋首在他懷裡,他順勢就給戴上了,五指穿過她後面的長髮,她頭髮長得快,大半年的功夫多出一截,質地很?輕柔。
柏言誠將人放下,指尖玩著那串項鍊,覆過上面的紅瑪瑙,也在她粉色的圈打量,「再?來?」
是問話?,也是肯定句,燈亮的時候雲歲往往不喜歡睜開眼睛,全權扔給他,她喜歡情動?時叫他的名字,彷彿那一刻不論身心都屬於彼此。
「柏言誠……」她胳膊輕輕勾著他,「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在想什麼嗎。」
他動作一緩,「想什麼。」
「如果我?們哪天分開,絕對?不會因為第三個人的介入。」她說,「我?知道喬思楚故意激人的,所以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希望冷靜處理。」
把他拉黑也是讓她自己冷靜。
免得就這樣吵一架,無厘頭地斷絕來往。
「以後我們分開的唯一可能,只有?不夠……」
只能是不夠喜歡。
沒有?別?的。
「寶貝。」柏言誠低頭堵上她的唇角,吞沒她剩餘的話?,「是我?不夠賣力嗎,讓你胡思亂想。」
愛意和咳嗽最難隱忍。
雲歲的少女情愫從不掩藏,一嗔一怒,一顰一笑顯而易見,而現在,她對?他更多的是捨不得。
老人們常說自己過一天少一天。
她後知後覺領悟到,怕自己哪天,也要掰指頭數日子。
之後一段時間,雲歲都在忙。
忙到疲憊,忙到偶然在宿舍撞見餘曼曼,被當?外星人似的打量著,「我?總感?覺,你最?近變化好?大。」
具體變在哪裡呢。
是去年那款鎖櫃子裡不見天日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