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是你生的嗎?”常英因為強勢,一直就欺負哥哥,“沒聽說公的還能下蛋,你給我下個蛋試試?”
“臭丫頭!”寇海氣得沒話。
而樊疏桐從不把常英的話當真,這丫頭從小瘋慣了,什麼時候說過正經話。在不正經的常英面前,他也沒幾句正經話,這會兒瞅著常英身上的警服說:“我說英子,能不能別穿這警服,每次你往我身邊一坐,我就格外有壓力。”
常英目光嗖地掃過去:“怎麼著,犯事了?心虛?”
樊疏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看著她:“如果我犯事了,你抓我嗎?”
“這個……”常英撓著後腦勺,眨巴著眼睛說,“抓肯定是要抓的,我是人民警察,不能徇私枉法。但是如果你有悔悟,我會對你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鼓勵你去投案自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說著頓了頓,突然眉毛一抬:“呃,你沒真的犯事吧,我剛當上警察沒幾天,可別讓我進行如此痛苦的抉擇……”
“烏鴉嘴!”寇海白了妹妹一眼。
樊疏桐若有所思起來,目光閃爍不定。他像是在試探,一把搭著常英的肩膀,說得跟真的似的:“我真犯事了。”
“犯了什麼事?”常英故意誇張地瞪大眼睛。
“我,我……”樊疏桐面露難色,支支吾吾,“我曾經跟一個女孩發生過關係,那女孩……”
“強暴……”
話還沒說完呢,眾人就異口同聲。
寇海眼皮一翻:“果然是禽獸!”
“誰是禽獸啊,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樊疏桐看著常英,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我沒有強暴她,因為她是自願的,是我不願意……”
“你?”
“呸!”
眾人一齊衝他做吐口水狀。
細毛這會兒一點也不口吃了:“你是說,那女孩強暴你?”
輪到常英結巴了:“有……有女的強暴男的嗎?”
“那我很願意被強暴。”寇海接過話。
常英一腳踹過去:“滾!”
細毛笑得趴桌子上直喘氣,常英沒笑,眯起眼睛看住樊疏桐,足足兩分鐘沒眨眼,盯著他說:“種種跡象表明,士林哥,你肯定犯了事,你即使沒有強暴那女孩,肯定對她做了什麼,你的眼睛傳達出很重要的資訊,你為此非常內疚,痛苦煎熬至今。讓我猜,這事發生了起碼有兩年以上吧。”
“何以見得?”
“你說呢,你敢當著這麼多人把這事說出來,證明你的情緒已經恢復平靜,只是內心仍然在煎熬,你不可能昨兒犯了事,今兒就能說出來。而你說出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尋求某種解脫,你糾結的目光顯示出你此刻的心情非常煩躁,你肯定經常失眠吧,你眼睛底下透著青呢……”
樊疏桐不服都不行,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很宿命地說了句:“英子,我希望將來別犯你手上。”
第七章 蠍子終於開始咬人了(1)
從寇海家裡出來,樊疏桐走在人跡稀少的大院林蔭道上,腳步沉重,沮喪到極點,頭腦裡鬥爭著一片混亂。大院家屬區和士兵營房隔得不遠,透過樹林望過去,營房那邊一片漆黑,應該早已熄燈,戰士們都睡了。但行政大樓那邊和首長們的住宅前還有哨兵在站崗,林蔭道的盡頭是個十字路口,樊疏桐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路邊的一棵老榕樹上,這樹是越發的茂盛了,小時候可是他和小夥伴們的遊樂場,經常爬上去掏鳥窩,有時候還和寇海他們埋伏在樹上,拿個彈弓專門伏擊樹下的路人,經常被人告狀告到軍區機關,樊世榮和寇振洲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樊疏桐走過去,靠著樹幹掏出煙和火柴。
他點上煙,慢慢吸吐著煙霧,感覺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