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再說,於是就把這事給耽擱了。這一耽擱,就到了皇宮裡前後出了安婕妤的二皇子和蕭妃的三皇子。
蕭妃一有兒子之後,立即就被晉為貴妃,沒隔兩年,又得了皇貴妃。這樣的勢頭,朝中也就更沒人提太子這事了。趙銘德簡直就後悔的死,那時候怎麼就耳根子軟呢?可現實已經是這樣了。
至於今天趙銘德為什麼又會召了周祚林,為的還是昨日趙謹宏推了趙謹霆落水的事。這事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麼,早就是朝野上下皆知了。趙謹宏即便沒罪,被這麼一傳,也成了一個殘害兄弟的兇殘角色。趙銘德頭髮都快愁白了。
他看著周祚林就用他極具特色的柔啞聲音反覆念著:“老師,老師,朕該怎麼辦?唉!”
相比於皇帝的各種煩躁表現,周祚林不愧是侍奉了兩朝君王的重臣,表現極為淡定,氣度不凡。他半白的頭髮梳的極整齊,眉目間甚至是極年輕的,頗有點成為三朝元老的架勢。也或許是看慣了眼前這位皇帝的各種不靠譜,周祚林朝著皇帝一禮,才緩緩道:“不知陛下為何事擔憂?”
其實,周祚林心裡百分清楚這位皇帝在想什麼。自小就有神童之稱的周大人年紀輕輕就高中狀元,先皇在位的時候,他就得先皇信任,後又受先帝之託,成了現任皇帝的太傅,可謂是看著這位皇帝長大的。這位皇帝真沒什麼太出色的才能,若一定要說點什麼,那恐怕就是天性“仁厚”吧?當然,這是周大人往好的地方在說而已。換種說法,那就是太懦弱,沒決斷能力,左右搖擺,耳根軟。可皇帝都這麼個個性了,還能怎樣?
立太子的事情,周祚林也不是沒給皇帝提過,可如今這樣的局勢……周祚林也是難做啊!他怕萬一刺激了蕭家做出點什麼事來,那可就是動搖國本的事。所以這時候他也只能對著皇帝裝糊塗,他太清楚這皇帝的不靠譜了。萬一皇帝要是突然抽著了做了點什麼不靠譜的事情,那他可不就是有負先皇所託,成千古罪人了呢?在他看來,立太子還是需要一個契機,只能靜靜等待的契機。
趙銘德當然不知道周祚林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他正煩著呢!如今被周祚林這麼一聲問,趙銘德瞧著樣子都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了。他就顫著柔啞的聲音問:“老師竟不知道朕為何擔憂麼?”
“咳咳,陛下!還請寬心。”周祚林見狀趕緊出聲安撫。
趙銘德做了個捶胸的動作,才苦道:“寬心,你讓朕還如何寬心?昨日宏兒犯的事,老師難道還不知道麼?蕭……皇貴妃恐怕沒那麼容易放過宏兒啊!安平侯今日也上了書……”
周祚林聞言就覺得頭疼,這皇帝竟和一個外臣訴苦後宮的那點事。不過,也虧得是周祚林,換了個人恐怕還不能明白趙銘德這話的意思,更深一層是在為將來的太子擔憂。所以,這也是周祚林覺得這皇帝就算再懦弱沒有主見,又或不靠譜,但他所擔心所想的事還是在君王這條道上的……周祚林也因著這一層的認識才得出趙氏皇朝還沒到真正岌岌可危的時候。
“陛下,安平侯上書不過是求安撫罷了。陛下不若賜些給三殿下壓驚的器物也就是了。安平侯自當明瞭陛下的恩典。”周祚林答道。
趙銘德有些疑惑的看著周祚林,道:“真是這樣嗎?可是……皇貴妃看上去很惱火啊。而且宏兒……唉,宏兒的性子也太弱了……”
周祚林眼角抽了一下,心道:大殿下可不是繼承了皇帝的性子麼?還青出於藍了!
“陛下,三殿下遇險,蕭娘娘會擔心是自然的。若陛下擔心幾位娘娘和殿下因此事生了嫌隙,那不如就……”周祚林略做了停頓,看向趙銘德。
“不如怎樣?”趙銘德睜大眼睛迫切的看著周祚林。
周祚林輕咳一聲,道:“陛下忘了?春狩在即,陛下不若與幾位娘娘出宮踏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