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孃,又不得老爺寵愛的小姐,能撲騰出來多大的浪花?這七八年不都這麼著過來了,能出什麼事情?”
“要出事情,可不早就出了麼?妹妹可見是年紀大了,膽子竟是這般的小,你放心,這以後有功大家一起領,有過老姐姐我一肩抗便是了!姐姐這會要去夫人院子裡請安,就不陪妹妹你說閒話了。”
說完,便甩著手中玫紅色繡蘭花的帕子,大模大樣地往容院去了。
陳媽媽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自己卻是暗暗在心裡琢磨:“這次好心勸了你不聽,下次我也不會再多嘴了,眼見著主子一天大過一天了,特別這這小半年的行事,越發的和先前不同,實在不能再像以往那般無所顧忌了。”
“說到底,這位再不受寵,可也是正經的主子小姐,自己兩人靠山再硬,卻也依舊是奴才,真要是槓起來,九小姐不好受,可是難道這眼中沒有主子的奴才,就能好過得了?”
想到昨日老太君那邊的玉蘭,巴巴送來的那兩套新衣,陳媽媽不由得又是打了個寒蟬,罷了,眼前這人家自己要做死,自己又豈能攔得住?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被這兩位媽媽這般目無尊卑的一番鬧騰,崔婉清也沒了吃飯的心情,隨意的用了半碗飯,一碗火腿冬菇湯,就讓鶯巧她們就在這裡順便用了。
臨走卻是吩咐兩人用完飯,便來自己閨房。
崔婉清想到剛才的陣勢,真可謂是一觸即發,要不是鶯巧阻攔及時,怕是要惹出大禍事的,這樣一來,有些事情,免不了就要多費些心思,重重的叮嚀幾句了。
鶯巧一邊吃飯,一邊少不了訓了酈哥幾句,怪她耐不住脾氣,不曉得看主子的神色,老是這樣看不清局勢的胡亂衝動,定是會給主子惹來大禍的。
酈哥原本也是被兩位媽媽欺負慣了,可是以前,自己的主子卻是比自己還要畏懼些,這主子都讓著躲著,自己這做奴才的,還不更得夾起尾巴做人?
好容易主子一場大難過後,卻是轉變了許多,她又被崔婉清看重,暗地裡很是幫著主子做了些事情,這會還要讓她像原先那樣縮頭縮腳,她可真是覺得打心眼裡委屈。
但是礙著鶯巧是大丫鬟,還是老太君親賜來的,平日裡對她又好,她卻也不敢頂嘴,只是口不對心的胡亂應承了算完。
鶯巧能被崔家老夫人點名送了來,哪能是個簡單的?
又怎會看不出來酈哥打的是陽奉陰違的主意?
只是這會主子怕還有事情要吩咐,她卻也不好耽擱時間,只想著等閒了再好好跟酈哥說道說道,怎麼著也得將她的左性給搬過來不可,要不然,早晚得害了她自己個。
等把西廂房打理妥當了,鶯巧又去院子裡問清楚兩位媽媽,知道那兩位早就走的不見人影了,這才放心的帶著酈哥往崔婉清跟前去。
到了內室門口,鶯巧想了想,卻還是扭身將門簾捲起,掛在銅鎏銀雀尾掛鉤上,又進屋將窗子全部支起,紗窗放了下來,這樣一來,就算屋裡進人了,也能早早一眼看見,而窗外的動靜,也能一覽無遺了。
崔婉清將鶯巧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底,在欣慰好歹有一個得用丫鬟的同時,也在心裡嘆氣,這什麼時候,才能在自己的屋裡放心大膽的說話?
想到在自己的閨房,也要這樣的防備,她就覺得實在是憋屈得很。
崔婉清瞧著給自己行完禮,便都站到旁邊的兩個丫鬟,只見酈哥明顯臉上還帶著委屈,這就更讓崔婉清堅定了剛才的心思。
她收了笑容,卻是正色對酈哥言道:“怎麼,我瞧著你不但不知道錯在哪裡,這還更覺得委屈起來了?”
酈哥聞言呆怔住了,瞧著崔婉清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明明自己可是一心為了主子著想啊!
怎麼卻還成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