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他的影響下,她愛上街舞,如今又在他的鼓勵下,她學著接受小提琴。
顧苒覺得秦燼真是太好了,她怎麼回報他都不夠。
「苒苒進步這麼大,想要什麼獎勵?」秦燼問她。
她連連搖頭:「什麼都不要。」
他還要再說,手機響了起來,是陳雅打來的。
秦燼接起:「餵。」
幾秒鐘後,他又驚又喜地連聲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不用謝,我沒做什麼。」
除了在自己面前,顧苒很少見他情緒這麼外露,等他掛了電話,她便好奇地問:「發生什麼好事啦?」
秦燼哈哈笑著走過來,彎腰把她圈在椅子裡:「天大的好事!」
身體靠近,顧苒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氣息,耳根有點發熱。
靜靜地對視幾秒,秦燼才起身,剋制地後退了兩步。
「苒苒還記得我有一個住院的哥哥嗎?」他問。
顧苒點頭:「記得。」
「陳雅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我哥哥有救了。」男人笑得格外開心,捏著手機說,「我現在就安排他轉院,到滬市來治療!」
顧苒也很高興:「太好啦!」
「是啊,太好了。」這一天,他已經盼了太多年了。
他先是聯絡了秦爺爺,把這件事告知他,那邊怕空歡喜一場,擔憂地問:「能行嗎?這麼多年,名醫請了無數,各種手段也用過了,他真的能醒來嗎……」
早在多年前,醫生就宣佈秦晏傷得太重,醒來的希望極其渺茫。
陳雅她們研究所的新藥,真能奏效?
秦燼嚴肅地說:「爺爺,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試一試。」
電話裡沉默片刻,秦爺爺說:「你說的對。我會說服你母親,為你哥哥辦理轉院。」
一直等到第二天,秦爺爺才給秦燼發來訊息:【安排明天的飛機,我們一起回滬市。】
顧苒知道秦燼這幾天一直在為了哥哥的事情奔波,很懂事地沒有打擾他。
這天下午,她剛練完舞,秦燼打來電話:「苒苒,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哥哥?」
顧苒答應下來。
她坐上秦燼派來的車,在滬市最好醫院的特級病房外和他匯合。
醫院寂靜又肅穆,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我來了。」她輕聲說。
「走吧。」秦燼平靜地推開了門。
病房裡有儀器工作的聲音,規律又平緩。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蓋著被子,能看出身量很高。
顧苒慢慢往前走,率先注意到他口鼻處的管子。之後,目光才落在他臉上。
他臉頰格外削瘦,面板毫無血色,安詳地閉著眼睛,有點像沉睡的吸血鬼。如果不是心電圖還有起伏,她可能會覺得他已經死亡了。
從他優越的骨相上看,他以前必定是一位很帥氣的男人,可惜變成這幅樣子。
收回目光,顧苒看向秦燼。
男人一眨不眨地望著秦晏,鴉羽般的睫毛下,是深不見底的幽瞳。
他什麼都沒說,但顧苒感覺到了他的傷心。
沒怎麼猶豫,顧苒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了他的手中,捏了捏他冰涼的指尖。
她的動作,令秦燼看過來,眼裡有浪潮翻湧。
顧苒溫聲說:「他會好起來的。」
男人眨了眨眼,努力微笑:「嗯。」
病房從外面被開啟,兩道不同的腳步聲傳來。
她側頭,見一位五十左右,骨相優越氣質卻刻薄的婦人,扶著一位滿頭銀髮,慈眉善目的爺爺走進來。
兩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