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我自己的,不然的話……”
他順口接著問:“如何?”
她俏臉湊近,語帶得意。“還有你會保護我嘛!”
他一聽,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解安全帶。
“沒用了,飛機已經起飛了。”她雙手一攤,故作莫可奈何狀。
他快癱了,她之前說服查克說,她會自己照顧自己,絕不跟他添麻煩,看來這句話已屬跳樓大拍賣的折扣了,她根本是一開始就打算讓他當保鏢兼導遊嘛!
看著她一臉計謀得逞的志得意滿樣,他只好先將被她壓得落居下風的失意擱置在心的角落。
他眼睛一眯,暗自下個決定封在心裡:等到了無名島,就容不得你囂張了。
窗外朵朵白雲,淡淡藍天,引領著他們前往目的地……
閒逸的日子過久了,是會悶得人發瘋的。
這種整日無所事事的無聊感覺,現在是越來越強烈了。
千雪坐在這家充滿墨西哥風情的酒吧內,百般無聊地用吸管攪動著裴斯洛替她點的特調果汁。
那些個留著濃密鬍子的墨西哥人,賊頭賊腦地打量著她,好像她是盤子裡可口的蛋糕一樣。
她不禁恨起裴斯洛來,他竟然獨自出去辦事情,而把她留在酒吧內。
想到這裡,她忿然扔下吸管,決定再等個五分鐘,如果他還不回來,她就自己出去外頭溜達溜達,一解煩悶。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也過去了,她對著腕錶,眼睛一直拋向門口,終於,到了四分半鐘時,一臉懶洋洋的裴斯洛進來了。
“喂,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把我留在這裡兩個小時了,害我被那些墨西哥人盯了多久啊!”她終於逮到機會一吐為快了。
這些墨西哥人知道千雪是他帶來的,所以並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裴斯洛在這裡的名聲並不小,而且全是靠打架得來的,只有千雪不知道他的本領而已。
他嘴角輕輕一扯。“他們看你,因為你千雪是個小美女嘛!”他手一抬,酒保就自動送了一杯冰啤酒來。
被人稱讚,她最樂了。“這點我早知道了。”不過她也沒樂暈了,劈頭就問:“我們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了,還要待多久啊?我好悶哪!”
這時,一個墨西哥年輕人擠到他們中間,不過他說話的物件是裴斯洛,不是千雪…。
千雪看著他們交頭接耳了好一會兒,裴斯洛最後拿出一疊披索交給他,便揮揮手,叫他走。
那墨西哥年輕人轉頭看到千雪時,驚為天人,便硬賴著不肯走,裴斯洛只好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出門口。
哈,又是一個被她的美貌征服的男人,她故意抬高下巴瞟向五官看來好像變得不那麼對稱的裴斯洛。“你的朋友?”
“三天後,他會帶我們前往我們要去的小島。”他顯然有些被惹毛了,因為他竟捨棄自己的酒,拿起千雪的果汁全部喝光。
“那是我的果汁。”她指著杯底只餘些殘渣的杯子。“算了,反正是你付錢。對了,剛才那個年輕人好像是你在這裡唯一的一個朋友,他叫什麼名字啊?”
她隨口問問,並無別的意思,但聽在裴斯洛耳裡,可刺耳了。“有的時候,交往的人不見得都是朋友,也不需要知道名字,只要認著鈔票就能辦事。”
她似懂非懂。他的世界竟然這麼複雜,千雪訝異地盯著他。“你說得好冷酷喔!”
冷酷的世界,還不只如此,嬌生慣養的千雪是不會明白的,但有一點,她說對了──有時候,他真的很冷酷。
不知人世險惡的千雪一直盯著他,竟然也盯得他想退縮。他灌下啤酒以掩飾被看透了的不安,隨即手背一抹,抹去嘴邊一週的酒液,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扔下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