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寫下字。
她深深地閉上了眼,今夜他們是必須要找出這個奸細了,她恍惚地晃了晃,真的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自己的身份嗎?
目光看過荀夜,荀洛,最後將目光放至紫羽身上,而她也正在深深地注視著她,眼眸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蘇落雪緊撰的雙拳終是鬆開了,上前一步,正想開口坦誠,突然一個丫鬟跪倒在地:“侯爺饒命……”
這一聲顫抖地哭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樣驚了蘇落雪,驚詫地看著那名丫鬟渾身顫抖著磕著頭:“這封信是奴婢放出去的,只求侯爺能饒奴婢一命,奴婢什麼都招……”
荀夜上前一步,冷盯跪地的丫鬟:“你是誰的人。”
“奴婢,奴婢是帝后娘娘的人,她派奴婢來監視莞城的一舉一動。”
荀夜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揮了揮手:“拖下去,殺了。”
那丫鬟頓時驚恐,瞪大了眼掙扎著:“我什麼都招了,為什麼還要殺我……”
“拖下去。”荀夜絲毫不為所動,幾名侍衛上前就將那丫鬟連拖帶架的拉出了正廳,那丫鬟的哭喊聲由最初的尖銳漸漸遠去,變小,變弱,最後消逝。
蘇落雪呆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那封信明明是她寫的,為何這丫鬟卻突然出來承認,為她背這個黑鍋?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華修起身,彷彿之前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蘇落雪仍舊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方才那名丫鬟被拖出去的門檻,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那名丫鬟的掙扎,驚恐……
這個人,是她間接殺害的嗎?
華修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笑道:“聽說你每夜都為荀洛熬湯,今夜多熬一碗到我房裡來。”這話雖然平淡,卻說的不容抗拒。
也未等蘇落雪有反應,華修便已悠然而去。
看著依舊傻站在原地的她,荀洛上前單手撫上她的脊背,順著力道推著她朝外走去。
“想什麼呢?”轉出正廳那條深深冗廊,荀洛才問起一路上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的她。
“既然那個丫鬟招供了,為何不放她一條生路。”耳畔依稀迴響著那尖銳的哭喊聲,以及荀夜那冰冷下令殺無赦的話音。
荀洛笑了笑,手依舊停留在她的脊背之上:“從決定做奸細的那一刻起,就不要妄想能活著離開。”
“沒有人會真的想要當奸細。”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彷彿感覺到了藏在衣中的那封給荀夜的信,也許她錯了,其實真相是什麼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命。
“二少,我去為你熬湯了。”蘇落雪放心滿腹疑慮,回首衝荀洛笑了笑:“您等著,很快。”說罷,便轉身朝華府地灶房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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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雪在灶房內又待了一個時辰才把湯熬好,送去荀洛房內後也沒多待,便匆匆離去,她沒有忘記華修臨走前在她耳邊說的話,他是有話要對她說的吧。
其實,她今夜一直在費解,那個丫鬟為何要為她開脫,難道她真的是帝后的人,所以要保住她?
“叩叩”她輕輕敲了敲華修的門,裡邊傳來一聲:“進來。”她便推門而入,邁入門檻便感覺屋內四周瀰漫著檀香味,不濃不淡,聞在鼻間異常舒心。
“華少,這是我為您熬的湯。”她將依舊冒著熱氣的湯放至桌上:“枸杞山藥湯。”
“荀洛真是好福氣,天天喝你親自為他熬的大補的湯?他不流鼻血的?”華修很有興致地上前端起湯,破天荒地與她開起了玩笑。
此時的蘇落雪卻沒心思與他開玩笑,斜了他一眼:“華少今夜不只為了喝湯吧,有什麼話開門見山。”
“喝了這碗湯再說也不遲。”華修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