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日丁城內,雙方環繞著一座座誓言之塔展開了白刃戰,莫奈狡猾地讓魔鬼軍團躲在後面,而亞西頓軍衝在最前。這樣一來,黃金骷髏們只能徒勞地怒視亞西頓軍隊後面的魔鬼,無法接近它們半步。格龍德手中的魔法劍放射出光輝,帶領他計程車兵勇往直前,一具具黃金骷髏倒在亞西頓的衝鋒之下,只有金光閃閃的聖十字劍斜插在土地上,宛若他們的墓碑。
夏露麗絲為這些聖武士英靈感到傷感,但是她又不能去責怪自己城市計程車兵,雙方都不是為自己而戰的,他們都在為了心目中最神聖的目標而戰,聖武士要守護心中的正義,亞西頓士兵要保護自己的家園……如果說有誰是可憎恨的,那麼拉何爾,索斯朗,挑起戰爭的劊子手,在這累累罪行面前,難道你們可以完全心安理得?
硝煙已經平息,夏露麗絲拽著馬韁繩,跟隨在丈夫的戰馬右側。格龍德警覺地向四周看,準備隨時擋住向夫人襲來的危險,他要尤其小心弓箭,阿洛爾前日在薩剛身上露的那一手至今讓格龍德心有餘悸,何況夏露麗絲身上只是象徵性地披掛了簡易的輕甲。
“我們要特別小心,戰鬥還沒結束……”格龍德叮囑自己的夫人,這時他耳邊突然傳來了阿洛爾的聲音,這讓他的神經立刻繃緊,他緊張地回過頭去。
阿洛爾站在自己的誓言之塔上,高處的風讓他的金髮狂亂地舞動,雖然只剩下自己一人,聖武士傲然挺立在伯日丁的最高處,站在弓箭無法企及的地方,他高聲喊道:“索斯朗!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要的東西在真理之堂裡!你不會不知道在千塔之城每一座塔都是一個結界,無論用什麼法術你都無法轉移到塔的內部。我現在就要上到誓言之塔頂層,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進入的口令,如果你不隨我來的話,你就永遠得不到恐懼之石了!”
這時阿洛爾身後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格龍德吃驚地發現那個衣衫襤褸的人竟然是賓布·安賽託,格龍德胸中一震,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夫人此刻是怎樣的表情,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回頭,他的勇氣好像已經被那個人影抽乾,不剩下一絲一毫。
當面對自己真正珍視的東西時,是不是所有人都會變得膽小?
在伯日丁的高處,賓布和阿洛爾只能望見腳下密密麻麻的軍隊。他們已無法分辨對方的旗幟和身份,在這曾經記載了無數豐功偉績的聖城伯日丁,此刻只剩下他們兩個在為不被理解的正義浴血奮戰。
“是三個。”阿洛爾提醒自己,他知道現在拿慕魯一定會掙扎起來,想要和自己並肩作戰,而僅存的幾個聖武士英靈也一定會替拿慕魯守住守墓人小屋,不讓一個敵人進來。阿洛爾的眼前幾乎立刻就出現了拿慕魯老淚縱橫的臉,拿慕魯在責備自己不能為朋友出力,不能和他們一起奮戰到最後,當冒險者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只能死在床上。
“你是真正的冒險家,勇氣之神撒克麗爾會為你驕傲。”
賓布雖然回來得很晚,但是他回來了,即使他已經幫不上忙,聖武士還是會從心底感到感激。
如果你的朋友千里迢迢地趕來與你一同赴死,你還有什麼其它的要求?
所以阿洛爾對賓布說:“等在這,我會設法和索斯朗同歸於盡。”
完全不加修飾,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一句話,這就是聖武士的決心,這就是聖武士準備交代賓布的最後一句話。
阿洛爾感覺一隻手搭在自己後肩。
“告訴我口令,只要索斯朗進入真理之堂,我就跟進去和你一塊對付他!”
阿洛爾遲疑了一下,低聲告訴賓布:“真實。”
他掙脫了賓布的手。
阿洛爾拾階而上,伯日丁林立的石塔宛如長矛直指雲天,這彷彿是登天的路徑,世人在下面顯得無比渺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