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這麼苛刻,但是隨著她年齡的增長,才漸漸地發現,在這個商品社會里,一個人永遠也擺脫不了金錢的背景。
這世界上,很少有人不是因為錢才對她好。
哥哥姐姐對她的朋友圈管得很嚴,應該也是怕她被那些為錢是從的人傷害到吧。
可是,陶酥覺得,藺平和似乎就是一個例外。
他從來都沒有主動要求過自己為她花錢,也沒有主動朝自己要錢,並且在自己給他錢的時候,他的表情總會變得複雜而微妙,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憂鬱。
而且,那些錢原本就是他應得的,他好像拿得也不是很開心。
他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是如此,並沒有因為她坐公交車而輕視她,也沒有因為她開著法拉利而巴結她。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成熟模樣。
屋裡的窗簾還是拉著的,陶酥進屋後,先把窗簾拉開,已經漸漸像橘色過渡的陽光從透明的窗子裡照射進來。
“不看電影了嗎?”藺平和裝作好奇的樣子,這樣詢問她。
雖然心裡知道,她肯定是因為剛剛看了恐怖片所以害怕,才叫自己留下來陪她一會兒,但是卻不能將這些事明說出來。
“不看了不看了,”陶酥連忙搖頭,“剛才看一個都要嚇死了,再也不看了,以後有這種型別的單子,我就不接了吧。”
“工作還是要認真完成的,”藺平和皺了皺眉,一本正經道,“如果你不敢看的話,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陪你。”
“可是你也要工作啊……”
“那就週末看,週末你叫我,我就有時間。”
聽到藺平和這樣說,陶酥也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不對。
怎麼能因為有困難就逃避工作呢?這也太沒韌性了!
陶酥抬起頭,看著男人寬寬的肩膀和有力的胳膊,決定向他學習。
她堅信著,在藺平和這種颳風不搖下雨不倒、永遠堅持工作在建築行業第一線的勞動精神的感染下,自己也能克服這些困難,認真完成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更何況,真的害怕的話,還可以叫他來陪自己呀。
這樣想著,似乎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但是那些救場的單子,可以少接一點,”藺平和思考了一下,然後對她說,“免得別的同行誤會你搶風頭,當然,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只是覺得,自己也不是很忙嘛……”陶酥歪了歪頭,“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下次一定注意,我也沒進過職場,對這些確實不是很瞭解。”
她對這些事情確實考慮不周。但是,既然藺平和提出來了,那麼她還是要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因為,他說得好像真的有道理。
“不看電影的話,我陪你做什麼?”藺平和站在客廳,好奇地問道。
“唔……你別笑我啊,”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我其實還是害怕,不敢一個人在家,等六點半我哥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藺平和點頭,“還有一個小時,你要畫畫嗎?”
“……畫什麼?”陶酥疑惑道。
“你把剛剛那張畫畫完吧,”藺平和挑了挑眉,然後對她說,“這次我可以配合你,要畫正面嗎?”
聞言,陶酥剛剛散去了一些溫度的小臉,瞬間又染上兩抹漂亮的紅色。
配合?怎麼配合?
還要她畫一個正面……
“可、可是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陶酥垂著頭,連耳尖都紅了,她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小聲問他,“畢竟裸體畫什麼的……”
她輕得近乎微弱的軟糯聲音,像一根柔軟的羽毛,掃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