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蒼劍刺穿身體。
那個原本一直旁觀的人,忽然開口:“子璮,你可安息了——剩下的事,自有我打點。”
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重明鳥的哭嚎在風雪中散開。
昔耶和樓棠棣都來不及反應,白塔之下樓子璮的身體逐漸冷卻。而如擺設一般日日跟隨在樓子璮身邊的驚秋,悵然若失的走下白塔,走向插在海神雕像上的樓子璮。
那一瞬間,無垠島上都失去了聲音。
他們看見紫紅色的血液蔓延開,將純白的海神像染成紫紅色。
一切只是一瞬間,然而無垠島上卻沒有歡呼雀躍的聲音,這個統治了西海五十年的人,終於落得和他父親一樣的下場。
在鴉雀無聲中,驚秋慢慢的走近樓子璮的屍體,動作靈活如猿猴一般攀上雕像,握著的匕首直接剝開樓子璮已經停止跳動的胸口,從他冷卻的身體裡捧出那顆還餘留殘溫的心臟。
原來,樓子璮也是一個鮫人。
他的心臟和所有鮫人一樣,在胸口的正中間。
藍衣女子滿手是血的抓著那顆心臟,手中的匕首用力一劃,將他的心臟破成兩半,一顆紫色的珠子咚的一聲滾落在地上,一路滾到樓棠棣的腳邊,她抬頭,美麗的臉上沾著樓子璮的鮮血,“這是你的了。”
“昔耶。”小花飄在半空看著那個身首異處的樓子璮,滿眼擔憂的說:“珊瑚手串的熱度消失了。”
第四苦的主人死去了,這就意味著他們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天涯茫茫,要重新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何其困難。
定海珠。百年前海神的內丹····原來真的在樓子璮的心裡。
樓棠棣伸手握緊紫色的珠子,溫暖的定海珠觸著他的額頭,生生的在他臉上壓出一到青印。
樓棠棣徒然又冷笑起來,
對身前血汙掩面的藍衣女子發話:“驚秋,方才你還在嚶嚶哭泣,是以為我會死嗎?我在你心中依然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是麼?”
他眉間有殺氣一閃而過,然而,許久不見驚秋的回答。樓棠棣怔了怔,彷彿忽然從驚秋蔚藍色的雙眼裡回神來,想起了什麼,忽然衝口急問道:“娘,你還好嗎?”
“娘,你剛才哭了那麼久,有沒有不舒服?”得不到驚秋的回答,樓棠棣的臉色更是一肅,追問了一聲,再也忍不住雙膝跪地,咚的一聲抱住了驚秋的雙膝,“娘!”
驚秋卻被他扯得半跪在地上,一旁上前的樓既具和樓既翕相視一眼,皆是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樓棠棣得不到驚秋的回答,卻不依不饒,彷彿他將自己的母親看得很重,藏得很深。
小花心裡騰地一角,知道她和昔耶在西海上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餘下的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十年之期,只餘四年,卻還剩下五苦沒有尋到,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
“昔耶,我們走吧。”
離開無垠島,因為小花身體康復,便不再需要船隻,二人渡海,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經過方才的一番變故,無垠島易主,卻無人歡呼。
驚秋拂去樓棠棣的手,再也不理會旁人,將樓子璮的屍骨一點點的揀到一個紫色的大布包中,她的雙眼明亮,動作緩慢而珍重,似乎將樓子璮視為很重要的人。
朝陽照耀著她,恍然間,樓棠棣手中那顆定海珠的溫度似乎要燙傷他的手,落在少年的手掌猶如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