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聞言,目光淡淡的看向孫誠,道:“為什麼要阻止?”
孫誠聞言一怔,道:“那依梅大人之意,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眼看著那混賬得意吧?”
梅英聞言,垂下眼簾,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喝了口茶後,再抬起眼簾,目光純正溫潤,他看著孫誠道:“孫大人,這件事,我等非但不能阻止,還要推波助瀾之。”
孫誠知道這位梅家家主不是易許之人,心機之深十分了得,既然同為一陣營之人,他也願意低頭請教,道:“願聞梅大人高見。”
梅英淡淡一笑,道:“不敢,孫大人只是被戶部部務羈絆住了,否則這等關係,孫大人自會一目瞭然……
賈家子行此計策,看似刁鑽,實則下作,絕非正道。
也難怪,他不讀聖賢書,非我名教中人,喜歡劍走偏鋒,陰詭奸詐,也是有的。
只是,此計雖然看似有用,其實,卻是自掘墳墓罷了。”
“哦?此話怎麼說?”
孫誠和古侖齊齊問道。
梅英聞言,卻看向一旁的李政,道:“此計定然瞞不過李大人,不如由李大人講吧?”
李政呵呵一笑,搖頭道:“梅大人,當善始善終才是,還是讓我等領教梅大人的風采吧!”
“文德,你很不錯。”
一直坐在上方閉目養神的馬齊,此時也睜開了眼,看著梅英點頭笑道。
梅英聞言,不敢矜持,忙起身躬身道:“文德不敢當馬相之贊!”
文德乃是梅英之字,以馬齊的身份這般呼之,並不過分。
見馬齊微笑頷首,梅英也不再推脫,道:“賈家子此計看似刁鑽難解,實則後患無窮。
可以料想到,那些軍餘們為了能得到一個正式的官身,尤其是能夠世襲的,定然會發瘋一樣的籌措銀子。
可他們多是不會持家度日,身家貧苦之人,哪裡有這麼多銀子?
因此,此刻神京城一百零八坊內,不知有多少敲詐勒索事發生。
整個都中,都亂成一片。”
“可是,這和賈環無關哪,他並沒有說要收銀子……”
孫誠不解道。
梅英呵呵笑道:“現在是和他無關,但,等到他以這種事為把柄,威逼那些兵卒們聽令於他時,此事就與他產生上了聯絡。
到那時,他就成了造成京城大亂的罪魁禍首!
要知道,當今陛下待臣下雖然嚴苛了些,卻最重視百姓民生,並自以為聖君,呵呵……
而天子腳下,卻出現了這般大的亂子,被賈家子弄的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他難道還會冷眼旁觀不成?
到時候,無數的奏摺呈奏上去,我就不信,他還會再留中不發!!
民意難為,賈家子此次必然名聲掃地!”
“嘶!”
孫誠、古侖兩人聞言,生生倒吸了口涼氣。
好毒!
兩人看向梅英的眼神,閃過一抹忌憚之色。
然而,高坐上位的馬齊卻呵呵笑出聲,看著梅英的眼神愈發激賞。
他道:“文德果然不愧盛名,難怪王爺聽聞文德之心意後,高呼吾得文德,如得子房孔明也!”
梅英聞言,忙謙虛幾句。
馬齊又讚了贊後,面色一轉,對下方眾大員道:“賈環小兒,不過疥癬之疾也,有文德之計,不足為慮矣。
今日與諸公相會,乃是為了大事。
準葛爾之事,如今已有了眉目。
合約簽訂在即!
此次收國之功,著實太大。
王爺之意,讓諸位發動各自的門生故舊,百官清流,並發動萬民請願,上表朝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