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口安慰,就聽外面丫鬟正給桂嬤嬤請安。凝萱訝然笑道:“瞧,你這一哭,連母親都驚動了。”
凝萱了算的一點不錯,桂嬤嬤還真就是聽說了小九娘受委屈的事兒才來的。只是桂嬤嬤多精明的一個人,對為何受委屈是隻字不提,只講一件大事兒。
“呦,想必兩位姑娘還沒得訊息,快去給茜兒表姑娘道賀吧菁華郡主剛剛替他們家七少爺求取了表姑娘,媒人剛走,茜兒姑娘就在正房呢”
凝萱並不覺得奇怪,早在她們回來的時候凝萱就從母親那裡得知,宜威將軍夫人將茜兒表姑孃的終身大事都寄託在了母親身上。將軍夫人甚至將一份並不單薄的嫁妝一併押解在回京的儀隊裡,擺明了不想叫茜兒姑娘再回眉州。凝萱暗自猜測這位七少爺遠勝於小九孃的哥哥,要不然茜兒姑娘也不會欣然應允。
凝萱去而復返,大公主正坐在臨窗榻上和茜兒姑娘說話,茜兒見兩位姑娘來,羞赧的往後退了退。凝萱笑呵呵的上來拉住對方:“敢情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提親的人,我竟沒福氣看到茜兒姐姐的大喜事。菁華郡主家的七少爺,那可是遠近馳名的才子。”
大公主衝九娘子招了招手,憐惜的將小胖姑娘攬在懷中,與凝萱笑道:“茜兒的好日子定在了六月,時間趕的緊,本宮就做主,讓給你趕製衣裳的針線班子先停一停,挪出人手來為茜兒做嫁衣。”
此時,嫁衣理應是少女們自己縫製,嫁衣做的越是精美,綢緞越是奢華,大婚當日越是風光。這種東西少則繡上一年,多則三四年都不奇怪。凝萱知道對方的尷尬境地,忙笑道:“母親心疼我,已經做的衣裳便是日日更換,連穿十年也不會重樣。理應先顧忌茜兒表姐,只是……如今已經四月,大婚的日子定的可不著急?”
大公主似笑非笑的看著茜兒表姑娘,“這是茜兒自己選的好日子。媒人只提了兩個,一個六月,另一個卻要到次年年根。茜兒年紀也不小了,雖然著急,但享福還在後頭不是?”
茜兒表姑娘眼含*光,嬌嬌怯怯的靦腆道:“七少爺前一陣放了館,因學業優異,派到了營州做知縣。”凝萱恍然大悟,抿嘴笑道:“原來茜兒姐姐是想夫唱婦隨,一併到任上去呢營州可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那兒的知府還是菁華郡主的表親呢,七少爺做出業績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兒,你啊……就等著被封賞誥命吧”
茜兒被凝萱打趣,羞臊的一跺腳,衝大公主嗔道:“殿下可管管這丫頭吧。”茜兒表姑娘雖然聲音甜膩,其實心裡卻對凝萱很是猜忌,尤其是在凝萱對她未婚夫七少爺的家底知之甚詳的時候,茜兒表姑娘更覺得自己的所有物似乎被人搶佔了去。
眾人笑鬧了一番,大公主晨間起的早,隱隱犯了瞌睡,眾人不敢驚擾,忙從正房退了出去,茜兒瞧也不瞧小九娘,只拉著凝萱笑道:“郡主家的姑娘給我送了請柬來,好妹妹,你知道,我和九娘子沒見過什麼世面,想準備點禮物,少了太難看,多了又超出我們的能力。你是個熱心腸的,肯定能給我們出出主意。”
小胖姑娘梗著脖子哼道:“別算上我,我才不去呢”
茜兒表姑娘尷尬的紅著臉,有些下不來臺:“死丫頭,虧我一心待你好”凝萱維護的將小胖姑娘掩在身後,淡然道:“對了,你既說要送禮,總不能隨隨便便繡兩個荷包過去吧?到底是郡主家的孩子,心氣兒高的很呢”
凝萱意有所指,茜兒表姑娘怎能聽不懂,只是她現在關心的還是別件事。茜兒姑娘遲疑了一下,然後全神貫注打量凝萱:“還是妹妹心疼我,知道我的憂愁。”茜兒一臉的為難,“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怎麼也要百十來兩銀子,難道為這事兒我還特特回一次眉州或是寫信往家裡要?都不妥呢”
茜兒姑娘賊念頭一起,黑色的瞳仁迅速跟著開轉,“我聽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