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他絕對不會失禮於人前。
可是現在他現在卻放任自己醉倒。
陳慶年畢竟還是我們的兄弟。
何家福只醉了那麼一次,等他清醒了之後,他微笑著握著左芷櫟的手放在陳慶年的手裡,“我現在將我們的小妹交給你,你要好好待他”
那晚何家福縮在我這裡。
他對我說,“真多,我難受。”
【四】
何家福那特有的笑容好像被黑夜吞噬了一般,雖然他仍舊謙遜而親切,可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只剩下落寞寡歡。
他開始常常來我這裡。
“我八歲的時候開始認識左芷櫟,又一個八年,時間真得過得真快。”他苦笑,雙手枕在腦後懶懶地看著天空。
很快左芷櫟在她十六歲時不顧父母反對如願嫁給了陳慶年。我們幾個身為大哥都出席了她的婚禮,看著她嫣笑如花的模樣,何家福微笑地敬了他們夫妻一杯酒,真誠地祝福了他們。
他在整個宴席上都未喝幾杯酒,我知道,他是怕自己喝醉了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來。在回來的途中,他笑著對我說,“你知道我剛剛在宴席上看著他們被送入洞房時心裡在想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有些難過得看著何家福,或許他該好好地休息一下。
何家福單手掩面格格笑道,“我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我們一起去參加齊樂他表哥的婚禮,那時候新郎的舊戀人大鬧了整個宴席還同新娘大打出手,我其實挺讚賞她的——可是我自己沒有那個勇氣,我剛剛看著慶年握著芷櫟的手牽她入內,那一刻覺得心好像停止了跳動,我對自己說,何家福站起來帶她離開吧,帶她離開吧,哪怕她現在已經不愛你了,為了不讓自己以後後悔,帶她走吧!可是我到了最後還是冷靜下來……我看著芷櫟看慶年的眼神,我就知道我輸了……我從來沒輸過,可這一次輸得徹徹底底……我的小尾巴再也不會跟隨在我身後,再也不會在我算賬的吵鬧我,再也不會做了什麼糊塗事讓我來收拾爛攤子……再也不會……”
我這是第一看到何家福哭泣,雙手掩面,肩膀無力顫抖,哭得像個小孩子。
後來聽說他搬離了京城來到城郊聞寧大哥那裡,他很少再回京城,因為京城遍地都是他和左芷櫟的回憶,整整八年,他曾經被她糾纏著到處遊玩,曾經被她折磨著揹她到處找好玩好吃的東西,那些美好的地方對他來說時時都是一種折磨。
有一天聞寧來找我,他讓我去勸勸何家福。
我找到何家福的時候他正醉倒在路邊,潦倒憔悴,我很生氣,抓他來到寺廟裡,他掙扎著還要去喝酒,天降大雨,我們在大雨泥濘中大打了一架。
打完了架就好像把所有的不開心統統拋去。
以前的那個何家福又回來了,他依舊謙遜勤奮,親切友善。
左芷櫟和陳慶年自成親後漸漸就脫離了我們其他四人,關係逐漸淡薄起來。左芷櫟的婚姻只一年便開始出現裂痕,她與陳慶年常常爭執吵架。陳慶年是庶出,家裡雖然有錢有勢但都只是他大哥的。藉著左芷櫟陪嫁來的豐厚嫁妝他開始自己做起了生意,後來他大哥突然暴斃家中,父親悲傷過度只得將家產全都交付給了陳慶年,再後來他生意越做越大。
左芷櫟與何家福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兩人除了我們一眾人逢年過節一聚時才會見面。
【五】
我大概從三四的歲的時候認識的何家福,想想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十八歲的時候我終於可以還俗了。
我並沒有還俗,出家人清閒自知,紅塵之事皆已看透。
十八歲的時候。
我在佛像前打坐,一人躲在佛像後朝我做鬼臉,我恍惚看著她,很多年前何家福也曾經躲在佛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