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弘生臉色陰沉的走進辦公室,跟誰也不打招呼,徑直坐在了辦公桌後。
楊迷糊朝純子使了個眼色,純子遲疑片刻,才怯生生的走向弘生。
她雙手緊握一個資料夾,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弘生組長,這是十五天的情報分析報告,請您審閱!”
弘生連頭也沒抬,接過資料夾,也沒看,直接扔在桌子上。
見純子沒走,他終於抬起頭,“純子小姐,你還有事嗎?”
純子囁嚅道:“有個代號'山雞'的人,在此次劫掠軍火藥品的事件,屬實可疑,您看怎麼辦?”
弘生臉色微變,冷冷道:“有什麼可疑之處?”
純子立即站直身子,大聲道:“據線人報告,山雞曾出現在悅來客棧,此地乃中統的一個秘密聯絡點。但據我們以前的情報分析,山雞乃軍統之人,而軍統平時與中統之間又是相互拆臺的……”
弘生此時歸於平靜,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麼?直說!”
純子餘光偷瞟了一眼楊迷糊,見後者微微點頭,她又恢復了自信,大聲道:“這說明軍統與中統有合作,共同對付大日本帝國,軍統此次違背了與我們當初的約定。”
弘生臉上生起慍色,“什麼時候情報課與軍統有過約定?胡說八道!”
純子頓了頓,又鼓足勇氣,“沒有嗎?我們昨天抓到了一名軍統特工,他交待的。”
弘生揚起眉毛,“可有證據證明,他交待的就是真的?”
純子硬著頭皮道:“他提到一個叫陽七的人。說陽七與情報課的人有深度接觸,二人之間有過約定。軍統負責提供地下黨的行蹤,條件是我們不與中統合作。可這次中統掠走軍火藥品,卻是軍統透露的訊息。我們覺得這是變相違背約定。”
弘生終於明白,危險在逼近自己,定是有人在搗鬼。
他的態度忽然多雲轉晴,溫聲道:“純子小姐,此事我親自接手處理,你不用管了。”
純子立即行了個軍禮,長吁一口氣,朝楊迷糊微微頷首。
楊迷糊心中暗笑,弘生接手處理就對了。 其實,這是他排的一場戲,純子只是配角而已。
純子當著同事大聲彙報,就是讓弘生不敢私了。若私了,他絕對脫離不了干係。
弘生第一時間的想法,肯定是悄悄弄死那軍統特工。呵呵,一旦弄死了,弘生更說不清楚。
因為麻生嫣會親自盯著他,而且她事先已放出話來,那軍統特工一旦出現任何意外,由負責人承擔責任。
當然,這一點,此時的弘生並不知曉。楊迷糊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而純子敢於這麼做,一是楊迷糊讓她覺得,弘生一走,楊迷糊就會升任組長。
二是楊迷糊有意無意間許諾她,事後她升中尉有望。
三是她忍不住貪心,收了楊迷糊的五根小黃魚。收錢不辦事,小命保不了。
此時的楊迷糊,心中卻一陣佩服。
那軍統特工是紫鳶向麻生嫣舉發的。麻生嫣抓人連夜審訊,得到了軍統與情報課有合作的情報。
麻生嫣經楊迷糊一暗示,便猜到此事與弘生有關。而弘生當初誆騙了她,讓她撈一把油水的算盤落了空,正耿耿於懷呢,豈不是瞌睡正好遇到了枕頭?
為了讓弘生不得不接手,楊迷糊便讓純子出面,演了前面一齣戲。
這戲引子就是那軍統特工。讓楊迷糊佩服的是,在這紛繁複雜的亂局中,施一山的手段真乃是畫龍點睛,神來之筆。
此舉一是讓弘生無暇分身,追查地下黨的後續行動,可讓他們將掠來的軍火藥品,平平安安運走。
二是讓弘生與七哥的矛盾加深,挑撥離間情報課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