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的夜晚,月光清冷如水,傾瀉而下。紫鳶如同鬼魅一般,輕盈的翻窗而入,帶來了最新的訊息。
"二哥,施先生說,首長將於十二月十八日下午三點搭乘火車,前往蘇州。"紫鳶壓低聲音道。
楊迷糊不禁眉頭一皺,疑惑道:"乘火車?乘船豈不更安全些?"
紫鳶哈了一口氣,"施先生說,蘇州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你只需擾亂車站的佈防便可。"
楊迷糊喃喃自語:"施先生依舊按密電中的日期行事,究竟有何深意呢?"
紫鳶一臉茫然,好奇的問道:"什麼密電?"
楊迷糊擺了擺手,"此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明日能否搞定墳冢不二?"
紫鳶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語氣略帶調侃:"我是該說行呢,還是行呢?"
楊迷糊仿若未聞,大手一揮,"墳冢不二俺不管,俺只管去火車站。"
紫鳶一時沒得逞,甚覺沒趣,“二哥,你咋不按套路來呢?行,首長表面上是獨自一人離開,手裡拎著一個棕色皮箱。皮箱的把手上,繫著一根小紅繩。”
楊迷糊點點頭,話鋒一轉,“胖子在哪裡?”
紫鳶撇撇嘴,“一直在胭脂巷候著呢。”
楊迷糊沉吟片刻,“告訴胖子,明天一早,算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後天與栓子他們在火車上會合,你聽從栓子的安排。”
待紫鳶離去,楊迷糊也出了門,來到胭脂巷,找到胖子。
“胖子,去棚戶區,找老楊頭。”楊迷糊說道。
胖子卻搖了搖頭,“老楊頭這幾天都在車坊,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楊迷糊拍了拍腦門子,“那正好,去尋他。”
路上,楊迷糊和胖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一直叫你胖子,你姓啥名誰?”
胖子沒好氣的道:“我姓楊,咱倆可是本家,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楊迷糊心裡有鬼,未敢反駁,訕訕道:“那你的大名是……?”
“沒大名,就叫胖子。”胖子嘟囔道。
楊迷糊忍俊不禁,“楊胖子,嗯,這名字不錯,挺貼切的。老楊頭也姓楊,咱們仨是本家,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誰跟你是一家人?你是東北人,我是江浙人,八竿子打不著!”胖子語氣中依然帶著些許不滿。
楊迷糊不以為然,“那可說不定,說不定你的爹孃就是東北人呢。”
胖子停住腳步,“你今天有些奇怪,怎麼老和我套近乎?”
楊迷糊打趣道:“我這是在套近乎嗎?你別自作多情。你想想,這世上要是多一個親人,那該有多好啊。”
“人都死光了,哪來的親人?不對,你話裡有話!”胖子回過味來。
“你邊拉車邊說話,不行啊?”楊迷糊笑道:“我只是突生感慨罷了。”
胖子狐疑的打量了他幾眼,“我爹曾說過,我有一個叔叔,但我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真有一個叔?也許你見過,只是不記得了吧?”楊迷糊戲謔道。
“也許吧。他就算沒死,也不知道人在哪裡呢。”胖子嘆了口氣,拉著車小跑起來。
跑了上百步,胖子突然急停,急切問道:“你今天有點不對勁,老楊頭到底是我什麼人?”
“不錯,還不算太笨,老楊頭就是你的親叔叔。前不久,他親口告訴我的。”楊迷糊一臉認真。
“不會吧?我們常見面,他可從未提起過。他怎麼會告訴你呢?”胖子半信半疑。
“我訛出來的,我原以為他是小桃的親人。”楊迷糊得意洋洋,“你想想,他待你,是不是有些與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