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大院位於蘇州河的左岸邊,房屋大都是磚瓦斜頂結構,由許多三進三出的院子組成。
中間是一個三層的主樓,全是用杉木建成。眾多院子拱衛主樓,有點像迷宮,一般人進去,沒有人引領,一時三刻走不出來。
楊迷糊與紫鳶剛到大門口,一個青衣小廝出來,躬身作揖,“楊公子,紫鳶姑娘,請進!”
二人也不覺得奇怪,因為他倆的行蹤,楊家一直派人盯著。
“是誰想見我們?”紫鳶問道。
“是老祖。”小廝也不遮掩,回答的很爽利。
紫鳶與楊迷糊對視一眼,“我們只是來附近逛逛,並沒有想見任何人。轉告你家老祖,抱歉,驚擾老人家了。我們這就走。”
小廝明顯愣住,不知該如何回話。見二人扭頭就走,小廝無奈轉身進了大門。
這是兩人商量好的臺詞,不能'上趕著'去見人,不然會被人看的太輕賤。
紫鳶說,這叫欲擒故縱,欲推還就。楊迷糊雖覺得用詞不當,做法欠周全,但畢竟是紫鳶的事,他得尊重她的意見。
“紫鳶,你究竟隨孃的姓,還是跟你爹姓?”
“當然跟我爹姓,我叫蘇紫鳶。你以為我叫你二哥,就得姓楊呀,想得美!”
楊迷糊一個愣忡,這那兒跟那兒,怎麼強扯到一塊了?
他也懶得與紫鳶掰扯,“我說,你過門而不入,萬一老太太一生氣,那三百根小黃魚豈不打水漂了?”
紫鳶'切'了一聲,“好像那小黃魚已經是你的似的。二哥你說,我們在火車上見到的老太太,若真是楊氏老祖,以她人老成精,光從身高長相,就能大致判斷出,我就是她的外孫女,她當時為何不認?或者說,事後她為何不派人主動來找我?”
原來紫鳶的氣性源於此!
“要不咱倆回蘇子綢緞坊,等老太太來求見?”楊迷糊逗她。
“想得美!我想派個管家來,就算給我面子了,咱倆正好就坡下驢。”
“別別,跟我可沒關係,我不需要臺階下。倒是你,拿捏過了,別人不給你下坡的機會,就尷尬了。”
“哎,怎麼說話呢?你才坡,我牽著你!”紫鳶氣鼓鼓的反擊。
“口誤口誤。現在咱倆怎麼辦?灰溜溜的回去?”楊迷糊說著就笑。
“我們先逛逛,嚐嚐蘇州小吃,晚上夜探楊家大院,怎麼樣?”紫鳶說道。
“不去,沒意思,像做賊似的。一旦被捉住,丟人丟大發了。”楊迷糊立馬拒絕。
“也是喔,不去就不去。可惜我孃的金銀財寶,埋在假山下,永遠出不了頭了。”
“哎呀,你娘留下一筆金銀財寶,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你既然早知道,卻寧願在街上流浪,也不來取?你騙我的吧?”楊迷糊一驚一喜,又一疑。
“那可是我的嫁妝,娘說等我長大了才能取,我不好違背的。”紫鳶眨巴著大眼睛。
楊迷糊一個字也不敢信,人都快餓死了,誰也忍耐不住啊!肯定是有別的特殊原因。
見楊迷糊不為所動,紫鳶又道:“跟你說實話吧,這是我孃的奶奶留給我孃的,我娘分毫未動。楊家人一直虎視眈眈,我要一個人來,或者找一幫貪財的人來取,我可能一分一毫都拿不到,說不定還會被人滅口。所以我一直在等,直到遇見了二哥你。”
“我也貪財的,你就不怕我'咔嚓',滅了你?”楊迷糊說著,一手作抹脖子狀。
怪不得紫鳶想來蘇州,問自己陪不陪她,原來並不僅僅是為了認祖歸宗。
“那你娘以前為何不取走?”
“我娘不愛錢,不然她會跟一個窮教書匠私奔?一半也是賭氣,不願花楊家的錢。還有就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