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拉著楊迷糊往外走,附耳輕聲道:“好兒更黏栓子,青竹又不是不可替代,以此要挾,青竹肯定偏向你。”
楊迷糊眼睛一亮,“好。但髒老頭,你可要讓你娘纏住了。”
紫鳶拍拍小胸脯,“沒問題!髒老頭現在我娘面前,言聽計從,不敢造次。”
——
次日早晨,太陽初升,天空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朝霞。
楊迷糊、紫鳶來到了車站,準備登上前往南京的火車。
至於栓子,他昨晚早已趁著夜色,偷偷攜帶武器,溜進了火車站。
但過檢票口時,遇到了一點麻煩。
魯班箱沒引起偽警察的任何注意,加上楊迷糊一口日語,他順利透過了檢票口。
紫鳶卻沒扣住,說她帶的瓶瓶罐罐可疑,不能上車。
紫鳶解釋說這些都是藥,帶去南京給人治病的,但偽警察不信。
正著急間,站長曲貴財走了過來,說他認識紫鳶,並作保紫鳶說的是實話,偽警察這才放行。
三個人的座位在同一個車廂內,但並未捱得太近。
栓子路過時,壓低聲音道:“邢江舟在前面的一節車廂,隨從多少,不太清楚。”
楊迷糊心頭一凜,難不成,邢江舟察覺到了什麼端倪?
己方三人雖然化裝易容,但以邢江舟的老練,要識破並非難事。
,!
而施一山之前曾告誡,不要對邢江舟動手,到底是何意?
現在邢江舟同在一趟車上,要說僅僅是巧合,打死他也不能信。
火車過了蘇州,邢江舟一個人,從前面的車廂走了過來,似有意無意掃視著車廂,人卻沒停下腳步,徑直走向下一節車廂。
楊迷糊暗中打了幾個手勢,示意紫鳶和栓子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大半個小時,邢江舟才返回,徑直去了自己的車廂。
雖然楊迷糊的鼻子,不如栓子那麼靈敏,但他仍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殺了人?楊迷糊心中一動,向栓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後面檢視。
沒過多久,栓子回來,半側身,坐在楊迷糊對面,低頭輕聲道:
“死了一個人,一刀中心臟,身份不明,但可以確定,不是日本人。”
楊迷糊仍閉目養神,彷彿沒聽到一般,嘴唇微動,“權當不知,讓紫鳶到前面去看看。”
紫鳶很快回來,微不可察的搖搖頭,嘴巴動了動。從口型來看,似乎在說:沒見人。
楊迷糊站起身,直接朝前面的車廂走去。
直到走到頂頭的車廂,他也沒發現邢江舟的蹤跡。
沿途的車窗都是閉合的,廁所好像也沒人,他化裝扮成了其他人?
粘鬍子,戴眼鏡是最快的化裝方式,但逃不過自己的眼睛才對呀?
對,列車員的操作間,自己剛才忽略了。
他折返身,來到操作間前,側耳傾聽,裡面有兩個人的說話聲和喘息聲。
但聽聲音,不似邢江舟的。
一個聲音有些慌:“死了人,我不講不好吧?”
另一聲音說:“別惹事上身,裝作不曉得就好。”
第一個聲音又道:“這列車員的活,真不是人乾的,老子早晚辭了它,要不是……”
第二個聲音說:“噤聲,小心隔牆有耳。”
然後沒了說話聲,只剩喘息聲。
楊迷糊往前走了幾步,福至心靈,又輕手輕腳折了回去。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