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海軍俱樂部不遠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楊迷糊撥出'4238'這個電話號碼。
他以為深更半夜,電話一定會響很久,沒想到剛一振鈴,對方就有人接起。
“永川叔嗎?我要找老太太。”
永川道:“弘田君,你稍等,我去叫醒老太太。”
一分鐘後,電話裡傳來老太太含糊的聲音,“二郎,半夜三更的,什麼事?”
你就裝吧,一分鐘就接了電話,肯定在等我吧。楊迷糊心中一陣鄙夷,口中卻道:
“老太太,我在海軍俱樂部,你派誰來取?”
老太太很乾脆,“我讓板田去,半個小時到。”
掛了電話,楊迷糊琢磨一番,因為他依舊擔心老太太會使壞。
“紫鳶,你帶著那兩卷膠捲和我的箱子,和胖子一起,去找小桃。與我們有關的那一卷,讓小桃儘快洗出來。另外一卷,你今早見施先生時,直接交給他。”
看著二人遠去,楊迷糊步行五百米,又走進了另一個公用電話亭。
這裡離海軍俱樂部約八百米。躲在這裡,既可以抵擋深夜的寒風,又可遠距離觀察俱樂部門口的動靜。
楊迷糊手中把玩著小手指粗的膠捲,心中卻五味雜陳。
山井真給力,直接準備了兩真一假三卷微型膠捲。
真的兩卷紫鳶帶走了。據山井講,其中一卷是他沒來得及送出的情報,另一卷是經過他手的,麻生家的黑賬。
而現在自己手中的膠捲,就是'假的'。裡面一部分是關於海軍的情報,一部分記錄著麻生家的部分黑賬。
嚴格意義上講,用'假的'形容不準確,應該說是想讓人看到的'證據'。
楊迷糊幾乎第一時間聯絡麻生老太太,目的之一,就是讓老太太認為,自己沒有時間做手腳,以降低她的懷疑度。
至於如何拿到膠捲的,他也想好了說辭,就說給山井下了迷幻藥,騙來的。反正,紫鳶在山井房間裡的紅酒杯中,灑了點肉豆蔻粉末。至於老太太信不信,就由不得自己了。
只要判定膠捲為真,老太太大機率不會窮追不捨,是如何找到'證據'的。
真正讓楊迷糊感興趣的,一是這三卷膠捲,山井是如何多次躲過暗中搜查的,昨天搬別墅時又是如何帶走的。可惜啊,這恐怕是個永遠的謎。
二是山井為何與紫鳶一見面,就將膠捲交給了她。一路上,楊迷糊幾次問紫鳶,後者死活不肯講真話。
板田比預計到的要快,只帶了兩名隨從,而且直接走進了俱樂部。
看來,老太太此前並沒有派人跟蹤自己,只在療養院有所安排。若在外安排眼線,一旦被自己發現,恐怕是生怕自己炸毛吧。
不一會兒,板田走出了俱樂部,焦急的四處張望。
此時的楊迷糊已悄悄抵近俱樂部三百米處。在板田再次進去後,楊迷糊才慢慢朝俱樂部走去。
走進俱樂部,迎面碰上了板田。板田黑沉著刀刻般的臉,看著他一聲不吭。
楊迷糊看見他陰沉的臉,頓時一陣不爽,口中戲謔道:“板田少將,這麼晚了,還未休息?”
板田一伸手,冷冷的蹦出三個字:“交出來!”
楊迷糊一臉詫異狀,“交什麼?”
板田慍怒,“我命令你交出來!”
楊迷糊一哂,“板田少將,你讓我交什麼,你要說清楚呀。再說,我與你不相統屬,你的命令我無法執行。”
板田一揮手,兩名隨從圍了上來。
楊迷糊慢慢拈起身上殘留的兩根雜草,又跺了跺腳上的泥土,呵呵一笑,“想強行搜身?萬一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呢?板田少將,你可想好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