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可不是隨隨便便決定的。
殺冢井牧川,勢在必行!
他一死,就會亂套,所有線頭會斷,才好引出延安的'牛五碌'。
再有,自己火中取栗,亂中求穩,才能保那個人的安全。
楊迷糊甚至想從蘇州叫回青竹,但想想算了,多動,易驚動不該驚的蛇。
他叫來小翠和玄子,直截了當:
“你倆一明一暗,近幾天,時不時騷擾特高課、情報課以及76號,讓上海的街面亂起來。玄子,你一切聽小翠調動,不可自作主張。”
他又看向小翠,“掐斷與方筱雅的所有聯絡,所有訊息傳遞,皆由紫鳶來辦。你倆信的,只有紫鳶一人。”
他頓了頓,“至於是什麼事,暫且不能說。暗殺冢井牧川之事,由栓子他們負責,你倆不要再插手。”
二人離去,楊迷糊又叫來栓子和狗子。
“你倆一明一暗,不要管街面上的事,專心負責刺殺冢井牧川,不得與小翠和玄子橫向溝通。聽明白了?”
栓子問:“不顧一切嗎?”
楊迷糊瞪了他一眼,“我是這個意思嗎?可以冒點險,但要確保全身而退!別瞎琢磨了,我不希望你倆成為下一個胖子。”
楊迷糊出門,前往東樓,尋到髒老頭和紫鳶她娘。
“舅媽,前幾天有點疑心你,今天特來道歉。”
不待紫鳶她娘開口,楊迷糊又看向髒老頭,“你也該出去走動走動,別一天到晚憋在家裡,悶不悶?”
兩老口對視一眼,髒老頭奇道:“你小子肚子裡,又藏著什麼牛黃狗寶?前段時間,你可是巴不得我不出門的。”
楊迷糊笑了笑,“此一時彼一時也。老楊頭不在了,你自由了。舅媽,你不會把著髒老頭不放吧?”
紫鳶她娘嗔道:“你這孩子,我倆老夫老妻,他不在,我還樂得清靜自在。你到底有什麼事,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嗎?”
楊迷糊訕笑了笑,“那倒也不是。髒老頭,你去街面上轉轉,聽到啥子訊息,知會我一下。你不方便時,讓舅媽也走動走動。”
髒老頭迷惑不解道:“你來就為這事?什麼訊息都成?”
“對。但江湖幫派上的,多關注些。”楊迷糊邊說,邊起身。
髒老頭也起身,送他出院子。髒老頭問:“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楊迷糊搖頭,“沒有。不就是老楊頭死而復活嗎?但此次,你不要跟他講任何事。”
見他遠去的背影,紫鳶她娘嘆了口氣:“老頭,這孩子應該遇到了難事,你得幫幫他。”
髒老頭有點不情不願,“啥都不說,卻求人幫忙,臉皮厚得不行。”
紫鳶她娘突然眼睛一瞪,“給你臉了是吧?推三阻四的!你女兒可是人家在護著,不知好歹的老東西。”
髒老頭連連點頭應承:“幫,幫還不行嗎?我只是疑惑,這小子這麼低三下四的求人,倒是難得一見。”
而楊迷糊徑直去了鮮花衚衕。
“七哥,還想殺冢井牧川嗎?”楊迷糊一點也沒藏著掖著。
“你小子咋又感興趣了?”七哥狐疑的打量他幾眼。
楊迷糊詞不達意,“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我算了一個命,這幾天出手,大吉大利!”
“聽說你打算離開上海,不會是臨別之禮吧?”七哥似笑非笑。
“七哥說是就是,反正我說是,你也不會信。”楊迷糊模稜兩可,含糊其辭。
七哥端詳他半晌,“你準備怎麼幹?”
楊迷糊嘿嘿一笑,“你襲擊二樓,我襲擊三樓,如何?”
七哥很爽快,“行,就這麼定了。何時行動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