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停車場傳到姚不語的耳朵裡,讓她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在黑衣男子的不遠處正半躺著一個人,他上衣已經被撕裂,胸口血肉模糊,全身都在禁不住的抖動著。
“雖然瘦了點,但是好歹還能塞牙縫。”黑衣男子桀桀怪笑了幾聲,沙啞的聲音像是鋒利的刀片颳著喉嚨,破碎的音符一字一句的被吐了出來。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我只是想在都市討生活而已,手上並沒有沾上血腥,我,從出生氣我就是吃素的不敢殺生……。”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低聲央求著,拖著傷殘的身子不斷的往後挪。
黑衣男子似乎根本不為所動,他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人,惡狠狠道:“呸,真是晦氣,我是說你怎麼連化形都化不出來,原來還沒沾血腥。我可不是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偽道學,也不管你有沒有沾上人命。”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呢,姚不語認真的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卻因為那條黑色的尾巴辨別出了地上的男人就是中午她和團團在電梯上遇到的那個貓妖。他那身皺巴巴的西裝已經不見了,穿在裡面的襯衣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緩緩滲著鮮血,不遠處灑了一地的咖啡和打翻的盒飯無一不陳述著他現在的慘狀。
黑衣男子向前走了幾步,沾滿了鮮血的手放到嘴邊添了一下:“沒想到貓妖的血都是酸的,還是那些修真者的血比較美味。”
姚不語聽到這裡反射性的作嘔了一下,這個黑衣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物種,居然還吸血的,難道是兩個妖怪在這裡互相殘殺麼?
“那個黑衣服的男的是修真者,不過是邪修,我就是聞到他身上的戾氣才追過來的。”團團的聲音突然傳過來,“真是敗類,這個貓妖身上沒有多少血腥氣,反而是那個修真者身上血腥氣濃烈,看來是吸了不少其他人的靈氣了。”
跌在地上看似已經沒有生路的貓妖就在團團說話的空隙一躍而起,半空中已經變成了貓的形態,只是腹部仍舊在淌著血。黑貓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跳躍了幾大步,遠遠的逃離了那個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也不惱,只見他身形突然往前移了幾下,然後遠處的貓妖像是裝上了一堵有彈性的牆,瞬間被彈了回來。然後再看清楚黑衣人的時候,他滿是鮮血的手已經提著黑貓的脖子站在離姚不語不遠的地方了。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已經被世人習慣了,雖然知道那個邪修身上有血腥氣,手上肯定是沾過同道的鮮血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手上的是一隻妖怪。團團的眼睛轉過來看向姚不語,徵詢姚不語的意見:“剛開始還以為是妖怪要害人,現在只是兩個邪物在自相殘殺,我們還是走吧。”
在團團生活的年代,邪修也是邪惡的代表,雖然他們是人類,但是卻誅殺道友,正修已經把他們與妖物視為一談。而且在他的潛意識裡,妖就是妖,並無好壞之分,所以還是決定不管了。
姚不語雖然覺得那隻不斷掙扎的貓妖很可憐,但是她也自顧不暇了。姚不語對團團點了點頭,抱歉的看了那隻絕望的貓妖一眼,準備走了。
這時貓妖已經恢復了人的形態,大概是因為臨死前的掙扎,身體裡潛在的靈氣已經全部被激發了出來,現在就連之前沒有化形成功的臉部都已經化成了人形。
那是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男人,長相很普通,就是那種被丟進人海里就再也找不著的那種。他臉色因為被掐住了脖子而漲紅,手還沒有化成人的形態,無力的垂在兩側。姚不語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他從眼角流下來的一行淚。
姚不語不忍再看,忽然聽到那個黑衣男人桀桀的笑了幾聲:“真是不聽話,你今天遇到我黑老三算是你的造化,我只是要吸乾你的靈氣而已,要是撞到那群虛偽的正修手上,你可是要魂飛魄散了啊。”
那個自稱黑老三的男子